赛扁鹊从铁盒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先对准项云霄头顶上的百会穴,但还没扎,突然面色一变:“糟了!”
我们几个都很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出来的时候煮了一锅茶叶蛋,忘记关火了!我得回去关火,否则就成一锅炭了!”赛扁鹊将银针放回铁盒,急匆匆要往外走。
我和宋尘:“……”
“你给我站住!”洪瑰宝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怒气冲冲地说:“我现在派人去你家关火,你就在这老老实实地救人!我告诉你,唤不醒大司令,你就别想离开我家!”
“好好好,那你快点安排,我那一锅茶叶蛋可不能毁了啊!”赛扁鹊面色焦急,两只手也不断搓着,仿佛那锅茶叶蛋比人命重要多了。
洪瑰宝当即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等到洪瑰宝打电话安排完这件事,赛扁鹊才放松下来,擦了擦额头上滴下的汗,这才重新从铁盒中取出银针,再次对准项云霄头顶的百会穴,单手用力慢慢插了进去。
一边插,还一边轻轻转动银针。
说真的,看到这幕,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点疼了,这样真的不会把脑浆子搅成一团稀泥么……
宋尘也很紧张,一双拳头忍不住握紧了,毕竟这个部位容易要人的命,一不小心是真的会一命呜呼!
但是看到赛扁鹊自信且从容的样子,我和宋尘也只能屏息凝神、安静等待。
希望他给自己起的名字没有夸张、没有吹牛,就是能赛扁鹊!
细长的银针至少扎进去一半,赛扁鹊方才停了手,又夹紧拇指和食指,取出另外一根银针,朝项云霄的印堂穴扎去,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深度。
紧接着是头维穴、阳白穴、攒竹穴、外明穴、晴明穴……
我不知道这些穴道的名字,但赛扁鹊每扎一处,就会详细告诉我们。他的动作十分娴熟,看不出半点生疏的模样,直到插满了项云霄脑袋上的十二处大穴,方才摆摆手说:“好啦,等十分钟,他就醒了!”
十分钟就能醒!
项云霄昏迷了这么久,我们日思夜想,天天盼望他能醒来,现在听到“十分钟”这个数字,颇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但又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个个满怀期待地朝项云霄看过去。
项云霄的头上、脸上插满银针,看上去像个刺猬,有点好笑,却又让人心疼。
我和宋尘死死地盯着项云霄,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变化,洪瑰宝则摸出手机,仔细地计着时。
赛扁鹊则一点都不在意,显然对自己的银针很有信心,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还从怀里摸出一支黄铜旱烟,用火柴点着后,悠哉悠哉地抽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十分钟放在平时并不算多,但在此刻却是度秒如年,每一分钟像是一万年那么长。
随着时间逐渐推移,我和宋尘几乎不敢呼吸了,生怕哪个动作干扰了局势的变化。
终于,洪瑰宝突然高喝一声:“十分钟了!”
洪瑰宝的声音里夹杂着颤栗和兴奋,震得人耳膜都在嗡嗡直响,我和宋尘迅速看向项云霄的眼睛,但是他的眼皮并未如想象中睁开,仍旧紧紧地闭着,仿佛彻底堵死的门。
我们几个又齐刷刷看向赛扁鹊。
“哎?”赛扁鹊也非常意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项云霄的身前,一手抓着旱烟背在身后,一手去捏项云霄的眼皮。
“赛神医,到底怎么回事?”洪瑰宝有些急眼了,我和宋尘也心焦如焚。
撑开项云霄的眼皮,赛扁鹊查看了一阵,转头问道:“他昏迷多久了?”
“大概有半年了!”宋尘立刻回答。
“那就对了,我说呢。”赛扁鹊松开项云霄的眼皮,幽幽地道:“再等十分钟,就可以醒来了。”
说毕,赛扁鹊又回到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抽起了他的旱烟。
无论是真是假,我们几人也只能继续等着。这个十分钟,比上个十分钟还难熬,简直达到了度毫秒如年的地步,洪瑰宝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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