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有反应。
江?
还是没有反应。
阿云侧起身子,微光中的江,响起来轻微的鼾声。
阿云有点失望地躺下。
第二天早上,江醒来。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四十五。快中午了!他伸个懒腰。沙发上睡了一夜,腰有点痛。再扭头看看床,阿云已经不在床上。
阿云。
没有人答应。
阿云!
还是没有人答应。
嗯?走了?江起来,走到卫生间看了看,阿云的衣服都已经不在。再看看床头,一张酒店的信笺上,压着一些钱。江把信笺抽出来,被惊到了。信笺上的字迹竟然是如此的娟秀:江:昨天喝多了,不好意思。这是阿良昨天晚上替你付的台费。你是坦荡君子,我敬重你!钱我也退还给你。另外,昨晚谢谢你!阿云。于今早。
江放下便签,去卫生间洗漱。在刷牙的时候,听到昨晚放在卫生间充电的手机,响起了有新的短信息提示音。江边刷牙,边翻看。是农业银行的发过来的交易提醒短信。信息显示刚有一笔四十万的汇款进账了。江看了下汇款人,是华。江才想起来,昨晚喝酒的时候,华有说那么一嘴。当时江以为华酒喝了那么多,也只是顺便说说,所以也就没有当真。没有想到,现在钱就到账了。
江回了个短信:华,谢谢!借条后补。
华秒回:哥,这个短信当借条就可以了。另外,记得付我利息。等着喝你的庆功酒!
资金到位,江很快在后屿的双坳村,租了一个两间四层双楼梯,简单却清爽的民房。简单装修好后,买进了三十台二手的平车和高头车,招了三十个多个工人,一个小小的车包加工厂就这样诞生了。江给自己的加工厂取了一个厂名:闽中市鲲鹏鞋业加工厂。
当然,和闽中数不清的这类工厂一样,江暂时没有办任何经营手续。
搞好这一切的后,江给向苟生发了一个短信:速来闽中。
很快,向苟生回了一个短信:哥哥,明天坐长途车出发,大后天到。
向苟生,山西吕梁人。
十几年前,江还在涂田工业区的一家工厂上班。
那是一个寒清的秋夜,月色很好。江在瓯江边的江堤上散步归来。在经过一片长满一人高的秋草和芦苇的滩涂的时候,江听到堤坝下面有微弱的断断续续的求救声:救命救命
那个时候的江滨路,还十分荒凉。建筑物不多,人很少,也没有路灯。是治安事件的高发区。江站在高高的江堤上,借着月色俯身看过去,一个男生瘦弱身影,正卷缩成一团。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喂,你怎么了?江边的风很大,所以江只能尽量大声发问。
底下的人痛苦的呻吟着:抢劫。声音很微弱,也很稚嫩。
那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江喊道。
底下却没有了反应。
喂!你哪里受伤了吗?
还是没有回应,躺着的人一动不动。
江看看前后,整个江堤上,除了风浪声,一个人影都没有。江从两米多高的江堤上,纵身跳了下去。
借着惨白的月光,江发现,躺在自己怀里的,是一张比月光还要惨白的脸。很年轻,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穿得也很单薄,一身脏不拉叽的校服。肚子上扎着一把匕首。鲜血把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男孩应该是已经休克了,双目紧闭,躺着一动不动。
那个时候,江还没有手机,也没有办法报警。江没有多想,一把抱起了男孩。
人民医院。急救室。
戴着厚厚眼镜的医生简单查看了一下,:你是他什么人?怎么受伤的?
我不认识他。我在江边散步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了。
报警了吗?
我没有手机,也没有时间。直接给送过来了。
眼镜医生看着江,语气有条不紊:人是你送来的,你要先报警的。病人现在是失血性休克。肚子上还扎着匕首呢!要赶紧抢救。所以请你马上去给病人挂号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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