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菜的小儿子两手端着十来只银碗,“诸位郎君菜齐嘞!”
吴铎愤愤拿起筷子。
“便不提崔蕴玉,同为上舍生,泗州杜泽之你有把握?”
5太学明月郎
“吃你的煎鱼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埋怨,“含章,林峻明怎地就欺负我!”
谢晦夹了一筷鱼兜子,细嚼慢咽,“不知。”
吴铎失语,“谢含章啊谢含章,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个朋友。”
谢晦淡定喝茶。
林璋:“也不知是谁,求含章向崔学瑜谒告外出。若你去,崔蕴玉能批?”
吴铎:“太学膳堂忒难吃!我已半月没吃外头饮食,一日也忍不了了。这些时日不知又消瘦几多,回家我娘定要心疼。”
谢晦抿唇。
他们听见楼下那小丫头走前的话,林璋笑,“好生厉害的小娘子。这书铺子日后如何怕是未知。”
吴铎:“逞一时之气罢了,若那员外怀恨在心,岂不惹祸?”
谢晦扫了一眼,没说话。
吴铎只是个旁观者瞧热闹罢了,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很快将视线移到桌上饮食,“这南食店味儿真不错,下次带你们去皇建院那家川饭店,那滋味绝了。”
林璋也道,“这个桐皮熟脍面馅儿鲜嫩,汤底更是入口浓香,下次还来!”
*
一到家,苏玉娘立即夸黄樱,“不愧是我闺女,嘴皮子就是利索!”
黄父:“嗯,二姐儿厉害。”
苏玉娘看到他就来气,跳起来拧他耳朵,“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你就任人家拿捏!看不出他们拿准了你好性儿,专欺你老实!我苏玉娘什么时候受过气,怎地摊上你这么个不会吵架的闷葫芦!”
黄父憨笑,搓了搓粗糙的大手,无奈,“小心腿。”
黄樱将今儿的铜钱倒出来,“哗啦啦”的声音立即吸引了娘的注意。
“鸡子糕卖了600文,馒头卖了700文。买各色物儿花了一百文,还剩1200文。”
苏玉娘眼睛瞪大,“乖乖,恁多钱!”
她爱不释手地拿起线开始串钱,喜气洋洋,“我的儿,你可真能干!这样下去指不定咱也能在东京城开个铺儿,你的嫁妆也有着落了。”
苏玉娘的终极梦想就是能有间炊饼店,不用走街串巷风吹雨淋。
至于嫁妆,小娘子们十三便该相看人家,二姐儿十四还没人问。
大姐儿从小掐尖要强,脾气又大,什么都挑剩下才能轮到二姐儿。
家里钱都给大姐儿置办了嫁妆,黄娘子心里对二姐儿过意不去。尤其前几日二姐儿险些没救回来,她心里总是空了一块。
黄樱笑,“爹,我想在灶房砌个窑炉。”
娘脸上笑消失了,“甚么窑炉?作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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