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说完这一切,周围瞬息间化作血红倒坠之地,其阴风怒嚎,黑气盘旋。他巫川男站在一处绞刑架,四周是被冻死的山野之民,他们攥着鱼叉,眼神似喷火般怒视着他。
“绞刑!!绞刑!!!”
鬼嚎呜咽。
巫川男还未有反应,上方悬挂的绳索已经在他脖子上缠绕成结,紧紧包裹的窒息感笼罩在他心头,背后随即传出一阵阵鬼吼:“你们吃我等供给的饭食!用我等供给的水源!你们是黑山囊虫!是万恶之鬼!!”
巫川男一扬头,眼角闪过一抹泪水,但紧跟的发红双目以及喉咙的蠕动,震的周围尘土四溅:“自打我得了十巫的法旨,耳中听了灵山的神音,绝未做过一件对不起山民之事!那克扣铜子、贪污物资自是那贪乐的黑山高层所做。”
“你是黑山十八骑!!你既然知晓是他们,为何不替我等申冤!”
一具破烂尸体自台下跑了上去,他满身血污,浑身的骨头都被冻的咔嚓作响,一张糙脸由于冷气的缘故,周围皮肉组织变得发红、变紫。
“。。。。。。。。。。”
“杀了他们,黑山只会更乱。”
巫川男沉默许久,脖子处的勒痕和背后血污凝聚的长刀越发的深红。“他们担任黑山上的各个职位,我若是替你将他们一一斩杀,后续只会变的一发不可收拾,只会造成更多人的死亡。”
那尸体阴阴一笑:“那我们就该死?”
“。。。。。。。。。。”
巫川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让阴影和脖子处的窒息感麻醉知觉。
“巫川男,认得我吗?”
那底下又钻出一个被冻死的山野之民,视线中是一个野人的面孔,中年面容,两鬓苍白。
“川山?”
巫川男愣了愣,他不曾想这个人也会跟过去务工。
跟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巫川山。
两人几乎同时出生,但未来能成为黑山十八骑的巫川男注定是比他先出来,可如今的处境和谈话,却让两人的面色有些尴尬。
“若是我求你帮我复仇,你会杀了他们吗?”
“不会。”
巫川男脱口而出,但说完后又隐约有些后悔。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是跟他争第一,今天说的话语,也是他第一次对自己松口气,软身骨。
“果然是你的风格。”
底下的巫川山看着自己一直需要仰视的哥哥:“我晓得黑山需要你,自打十巫不曾落下法旨,自打我这个黑骑的家属也能去往外地务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黑山处于一个大低谷。不过你对得起幼年的你自己吗?”
“对外务工是立山时落下的令,黑山传承至今有不下十七代十八骑,他们办不到的事情我一样办不到!但我能攥紧手斩马巨刀,为黑山的未来开辟一处新路,如今我要做的事情,才是幼年的我日思夜想的东西。”
“你晓得就好。”
“川山你。。。。。”
巫川男睁开眼睛,因为绞绳而充血的眼珠四处扫视,那刑架上的巫川山突然窜到上头,双指做刀,蓦的于半空中打出一道白芒,将他勒脖的绳索骤然割开。
“你在做什么!那巫川男本就该死!!”
“该死!该死!”
魂灵的嘶吼久久不断。
复兴的念想膨胀大脑。
巫川男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弟弟,满嘴的豁牙全都咧出。“黑山必须立足于这个世界之上,若是这次我等抓不住,日后。。。。。也没有日后了!”巫川男攥紧血污凝聚的斩马巨刀,璀璨的光芒斩破了一切的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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