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哐镗声响起,那苦工仰起头却是柄长刀被压在桌上,那持刀的汉子赤裸遍布鞭痕的上身,满脸血腥,铜铃眼睁开光掣电,脸色又臭又苦。
“有热茶吗?来一碗。”
华中阳扫视周围,手指敲打着有裂痕的桌子。
茶棚靠着墙,三面落了道破旧稻草帘子。摊主见是个怪人来了,也不敢多言语,只是沏碗热茶递了过去:“都是柳芳县秋天产的茶叶,来路正宗。”
“对面,在作甚?”
华中阳一口把茶水喝个干净,伸手指了指对面。
透过有缝隙的稻草帘子,隐约间能时时看到轿子落地,一些长衫马褂的富商,黑鲤鱼袍的官员往来其中,门口小厮冲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教谕过寿。”
喝茶的汉子见他一口闷热茶,当即朝后撤了撤凳子。
“过寿。。。。。我能去吗?”
汉子眉眼一耸拉:“人家宴请的都是县里有名气的富商、官员,读书子,你一个跟我在摊子边儿吹冷风,饮热茶的家伙,怎么会生出这般的蠢的想法?”
“能不能去。”
华中阳重复一遍,攥起桌上长刀。
“能去,能去。”那摊主有些心慌,赶忙又续了碗热茶递上,“不过人家毕竟是有名气的大人物,咱这布衣之身还是要备些礼物过去。”
“礼物。。。。。。”
华中阳想起曹春生在监狱给他看的纸张,蓦的笑了笑。“都说紫金人是开元的世代之敌,可我到是欣赏他们的做法。今天我也弄个酒盏来。给那阮鼎和一众官员贺个礼。”
苦工和摊主还在消化着话语,华中阳看着有些凉了的茶水撇撇嘴,他拿起茶碗朝桌上一盖,上窄下宽的圆型像个坟包。紧跟着拔刀挑开帘子,大步朝着对面的春花楼而去。
红鞭开花,车马林立。
守门吆喝的老仆倚在墙边,手中火柴划过烟头,随着一阵滋滋声响起,一阵白烟盘旋飞空。他看着地上残留的炮仗,抬腿搓出一阵啪啪声。
如今贵客都进的差不多,他这叫喊的老仆也可以歇息。
也莫要见他是个负责叫喊的人物就要轻视于人,这老仆年轻时长的眉清目秀,当过男旦,学过武,一手缩骨功更是在周边都是赫赫有名。他打小就跟着阮鼎一同长大,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在这阮府是一等一的。
这次他一人在门口唤名,只是为了粘些阮鼎的喜气。
阮鼎过八十大寿。
这老仆何尝不是呢。
“呼。。。。。。”
浓白的烟气缓缓升空,老仆看着远处一个提刀的人影,刚要伸手拦住的时候,一抹寒芒随即升起,紧跟着就是颗瞪大双目的头颅高飞。
华中阳接下老仆的头颅,他背后暗藏的血幕随即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个无肉的骷髅头。
他用手掂量下,很轻。
骨头烂了
“阮烟,年轻时是阮鼎麾下的打手兼‘书童’,身躯和喉咙都很酥软,不过自打入了年纪后性格骤然暴掠,烧杀抢掠无所不做,每日最大的趣味儿便是给别人阉割。”
华中阳咕噜一句,他抬头望了望春花楼的匾额。
提着头颅,抬腿跨入。
“孑然一身,华中阳,提礼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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