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醋了吧?”祁远故作惊奇。
沈知珩眸光流转,静静地看向她。
马车很快驶入一家酒楼,车夫下去说了什么后,便立刻有人将马车一路牵到厢房门前。
“沈大人,只怕你帮不了她了,”祁蕊扬唇,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要么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要么就背负一辈子污名,你若是她,会如何选?”
沈知珩看着她细葱一样的手指努力包裹自己厚重的手,那股痒意似乎也渐渐褪去。
“……不是说你脏。”沈知珩眉头皱得更紧。
沈知珩顿时皱眉:“放开,脏。”
贺嫣被他一句话哄得眉眼弯弯,一路上尽管拼命克制,心情仍有些轻飘飘,沈知珩看了她几次,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你这人,忒迂腐。”祁远叹了声气,扭头扫了车夫一眼,车夫立刻搬来脚凳。
沈知珩眼神泛冷:“有什么可高兴的。”
“沈知珩你回来!”
说罢,便沉着脸往皇城司外走。尽管刻意无视手上的痒意,痒意却没有减少半分,周围人瞧出他眉眼沉郁,便一个个都退避三舍不敢上前。
“嗯。”
“带了。”沈知珩回答。不止带了药,还带了纱布,似乎预感到自己今日会换药。
“你手上有伤,即便隔着纱布也不能那么大力地挠,会把伤口挠破的。”贺嫣还捧着他的手。
“还得亲自去厨房呀?”贺嫣惊讶。
手上每一寸都痒得发疯,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噬咬骨髓,痒意从骨缝里传出,渐渐蔓延全身。
贺嫣也配合惊奇:“真的吗?”
贺嫣闻言,便想跟他一起去,但想到还有个难伺候的在屋里,若是丢下他一个,最后不定会如何,于是纠结片刻还是放弃了。
“很高兴?”沈知珩突然问。
从内狱出来的瞬间,阳光落在身上驱散些许寒气,沈知珩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将手套一寸寸扯掉,随手丢在路旁。
沈知珩蹙了蹙眉,抬眸扫了他一眼。
去酒楼的路上,沈知珩简单将审讯的事说了一遍,当提到今日流言是祁蕊放出的消息时,祁远和贺嫣都沉默了。
许久,祁远眉头紧皱:“孤竟是不知,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竟有一副这样的坏心肠。”
“可不能挠,会挠破的。”她不认同道。
沈知珩弯了弯唇角,转身往外走去。
沈知珩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微微浮起:“嗯。”
沈知珩垂着眼眸往前走,周身仿佛凝着化不开的风雪,叫人只是远远望一眼,便有冻伤的感觉,而他身处风雪中,早已与风雪融为一体。
“那换个地方?”贺嫣好奇。
十几步远的门外,祁远瞧着屋里这一幕,突然有种融不进去的错觉。
沈知珩不语,径直踩着脚凳进了马车。贺嫣心里遗憾没能牵到祁远,面上却是一片淡定地跟着沈知珩上了马车。
沈知珩轻抿薄唇,认真盯着自己包得极厚的手,似乎在思索究竟要不要洗。贺嫣看他这副样子,生怕他兴致一来再洗出一盆血来,连忙挽起袖子要帮忙。
“知珩出手,平一切不平事,你就别操心了,”祁远轻笑一声,朝她伸手,“走吧,孤带你们去酒楼用膳,就当是提前庆祝你大仇得报了。”
祁远笑了一声。安慰地摸摸她的头:“快进去吧,孤去厨房瞧瞧,顺便将菜点了。”
沈知珩不言语,直接进屋去了。
祁远挑眉:“那多麻烦?”
“你又怎知我们不是在护短?”祁远眉头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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