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伊斯这才分了心神去看旁边那个人,他是个在脑后扎着小辫子的青年,头发是非常明艳醒目的橘红色,被居酒屋的灯光一招,仿佛发着光似的。只是头顶的黑帽子将他多数的头发都给遮住,更多的就看不到了。
他的眼睛也很漂亮,是很纯粹的钴蓝色,就好像放在眼眶里的宝石。
青年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驾驶证,戴着黑手套的指尖往吧台上轻推,淡声解释:“我成年了。”
老板:“我明白了。”
玖伊斯这才意识到,青年是个子不高,面庞又过分俊美所以被误认为是未成年,但对方并不怎么生气,还神情自若地坐在了椅子上。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也是个人类强者,就是个矮了点,但冲着他情绪冷静这一点,他就不会介意的。
玖伊斯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正打算用坂田老师传授的蹩脚搭讪法去跟别人聊一聊时。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不过开口不是很友善,他在质问他——
“你一直鬼鬼祟祟地盯着我,是想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其实只要仔细听一下,就能立刻反应过来他是成男声,少年音和他的嗓音截然相反。
玖伊斯被抓了个正着也不心虚,这不就是聊天的好机会吗?
他说:“碰上和我一样被认错的人,所以我好奇嘛。你长得可真好看!”
他夸人的词汇并不算多,但不可否认,这孩子嘴巴挺甜。
中原中也瞥了他一眼,目光停留在他的脸庞上,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你有这样的面容,还会觉得别人好看?”
玖伊斯挺起胸:“所以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他双手不慌不忙地把自己手里提着的蛋糕盒子给拆开,里面的芒果慕斯是4寸的,他问中原中也:“你对芒果过敏吗?”
中原中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地回应:“我不吃蛋糕。”
玖伊斯:“喝酒之前你不垫垫肚子?”
中原中也不由感到狐疑,他钴蓝色的眼睛沉静地扫过玖伊斯的模样,直白地问:“为什么对我这样殷勤?”
玖伊斯面颊红红,毫不犹豫地说:“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
中原中也:“……”他才不信这个小鬼的胡话。
玖伊斯看他是真心不想接受自己的蛋糕,就只好遗憾地自己全都炫完。
老板在这时也将自己招牌的烤鱼和日本酒给玖伊斯端了上来。
烤鱼切成了一块一块,并非是完整的一条。
玖伊斯夹起一块咬下,外皮酥脆,内里多汁,特制的酱料带着微微的甜辣,让他忍不住又夹起一块,“超好吃!”
他大大方方地说:“老板,请给我身边这位先生上一份烤鱼。”
老板颔首表示知道了。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手中正转悠着那只装烧酒的杯子,没说话。
玖伊斯瞄了一眼,这才想起自己还点了酒的,他不是个酒鬼,只是有些酒尝起来味道还不错,用来下菜相得益彰,所以他也会嘴馋。
他看见很多来到这家居酒屋的人就是单纯过来品酒,一个人就坐在角落那种位置,独自默默饮酒,情到深处还会鬼哭狼嚎,而老板和客人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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