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敢惹怒薄宣。
今日透过雨帘的压迫感如影随形,如芒在背。
于是美人声若蚊吟,低声道:“是指甲劈了,会刮伤你的。”
闻言,薄宣抬眉,温软的触感果然松开了她的手指。
霍暮吟一口气还没舒完,便觉得指尖被用力一顶,他竟将她的手指轻轻咬在犬齿之间,嗓音含糊又嘶哑,带着无尽缱绻缠绵——
“母妃疼我?”
勾唇,“放心,我轻些。”
他的表情,轻佻之余又带着冷沉的肃穆感,叫人无法分辨他话里玩笑的意味究竟有几重。
许是他的唇舌过分灵活,犬齿轻轧带来的轻微尖锐感,让人觉得指尖有些发痒。她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别过脸看向白玉案后的黄花梨高背圈椅,轻嗔道:“薄宣,你究竟想怎么样?”
薄宣深深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他探手取过药箱,慢条斯理地拿了把尖利的剪刀,将她的指甲剪齐,而后撒上药粉,缠上纱布。
烛光跃动,冰雾缥缈,可爱的夜风从洞窗里长驱直入,卷起满殿垂挂的帐幔。柔和的风轻轻拂过霍暮吟的脸颊,她觉得有片刻放松。
薄宣问:“母妃今日去找薄安了?”
霍暮吟觉得这没什么,何况她还为薄宣做了人情,便坦然点头,“嗯,去了趟东宫,说了契丹的事。”
美目之中波光流转,她顿了顿,道,“听言你和太子在朝上因此事起了争执,他到底是太子,本宫怕你吃亏,便去了一趟。”
薄宣眯起眼,“他答应了?”
霍暮吟点点头,“答应了。”
百余幕僚都未能让薄安在此事上改变主意,她去了不过半个时辰,薄安便转舵掉头,呵……
本就深沉如渊的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薄宣舌尖顶了顶脸颊,恍若浑不在意般把玩着她刚包扎好的手指,哑声问道,“母妃是怕我吃亏,还是怕薄安吃亏?”
这话里的危险意味,恍若烟火裸|露在外的引信,明晃晃的,一触即发。霍暮吟不是傻子,心里一道激流闪过,不敢吱声。
她心想,既不是怕你吃亏,也不是怕薄安吃亏,是为着桓家的兄弟俩,也是为着我自己。
可这些话不能说。
她抿抿唇,最终支支吾吾说了句:“本宫是你母妃,自、自然是怕你吃亏的。”
“母妃?”
薄宣呢喃着这两个字。
他冷笑,埋头,盯着她美艳到极致的眉眼,缓缓逼近。
霍暮吟一点点往后退缩,双臂往后撑去,两条腿垂落在白玉案边,被压制得无法动弹分毫。偏生薄宣眉眼带着笑意,冷峭、幽沉、不达眼底。
白玉案上,方才用来为她剪平指甲的剪刀发出轻微声响,旋即,薄宣缓缓抬起胳膊,将修长的手指横陈道两人之间。hr
()
span传送门:||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