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面孔在镜子中若隐若现,诡异却美丽。
我发现可能是祂太美了,所以哪怕是毫无血色的惨白肌肤,都好像镀了一层釉,泛着冷调的柔光。
原本按照我对恐怖片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胆子,我应该是要害怕的。
可惜我是个颜控,看脸战胜了恐惧。
舔了舔唇,我想跟祂打个商量。
这么久了,手腕上的这道黑线,我还是没能冲洗干净,总不能一辈子都留在我手上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怕血,还是晕血的老。毛病时隔这么久终于犯了,我有些站不稳。
考虑到我的午饭还没吃,也有一定概率是低血糖。
搓洗的动作停下,我单手撑在洗手台上,眼前黑一阵红一阵。
发黑的是我的人生,红的是水池里源源不绝的血。
我感觉嘴唇发麻,口鼻都用上了也还是不能获取足够的氧气,吸入的空气还越来越冷。
血腥气充溢整个卫生间。
我庆幸洗手池的下水足够通畅,否则血污从陶瓷的洗手盆里溢出流淌到外面,那我真的是有嘴说不清了。
这么细的一条黑线,它流出来的血怎么就是洗不干净呢?
晕眩感传来,我感觉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动着,有什么要钻出皮肤,破茧成蝶。
“露露今天好漂亮。”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温柔地夸赞着。
接着我听到自己正得意洋洋地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可是我们搬家的好日子,这房子可是咱们凭本事自己挣的,不是妈妈们给的。”
“金钱,就是最好的医美。”
我的眼前还是黑暗,只听见那人笑着,手落在我的头上。
“是啊,我们露露是世界上最厉害的。”
“也是我最爱的人。”
好肉麻,我还没来得及吐槽,就听见自己毫不客气地对直白情话照单全收。
“那当然了,你只能爱我,也必须最爱我,哼。”
听着似乎还有点小脾气,我察觉到这话里还有别的故事。
胃袋和心脏一样空荡,我嗅闻鼻端的血腥气,酸水涌到嘴边,想呕也呕不出来,眼前偏还暗着,只隐约有了一点光亮。
那人问:“若安在群里问,今天是晚上过来吃暖房宴,还是中午就过来给我们帮忙?”
“我”好像很疑惑。
“帮什么忙?你让她晚上直接过来吃就好了,酒楼的菜不是都定好了?等我们都吃完了那边会有人过来收碗筷。”
她笑着应好,又有些惊喜地道:“刚刚若安说了一个特别好的提议,露露要不要猜一猜?”
还没听到回答,我就笃定自己肯定不猜。
“嗯哼,你明明知道我根本猜不到还要问!坏蛋!”
这个语气太做作了,我听得后背发麻,摸索着关掉水龙头。
冲这么久的水,我担心别人发觉异常闯进来。
那人的语气总是纵容宠溺,笑着揭秘。
“若安说我们可以今天去领证,到时候暖房日和结婚纪念日就是同一天了。”
“我”听得心动,但没完全下定决心。
“这么突然?嗯我不是说我不想去,我是觉得”
“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更郑重一点?更、隆重一些,至少、至少要有点仪式吧?”
指尖有些痒,我明明看不见,却知道是被亲了,尽管现实中我的手上都是血水,幻觉里却是干燥的,只有被亲吻时才有浅淡的湿润感。
“那亲爱的辛露女士,请问你愿意同意我的求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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