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声音从氧气罩里闷闷地传来,她甚至在笑。
“露露要照顾好自己。”
“妈妈走了,我要去找你母亲了。”
而我睁大了眼,生怕眼泪模糊视线,会让我看不清她最后的面容。
我试图挽留却知一切徒劳,只能哀哀地在哽咽声里挤出一句‘妈妈’,握着她的手,却抓不住半点余温,只剩下眼泪被风干涸。
回忆有冰霜凝结,我轻轻吐了口气,祂用冰冷的手擦去我眼角湿痕,柔软潮湿的发丝贴着我的脸,祂就在我身后。
我能感受到,冰冷的吐息落在我的脖子上,拥抱寒冷刺骨。
即便裹着被子,我也无法从这个紧密的怀抱里获取半点温度。
可内心却这样温暖。
我数着心跳,逐渐在祂怀里放松下来。
“这确实是露露会做出来的选择。”
经过先前的情绪化落泪,关兰声音微哑,对我的回答似乎很满意。
情绪复杂,我记得自己为什么要问及关兰家中的事情,记得那个混乱的梦境,剥皮的蛇、染血的笑、未成年关兰口中的‘姐姐’
我还记得张若安同我说的话。
线索是散落的珍珠,只差以线串联,但思索在答案门前止步,大脑也明白不能打开那扇禁。忌之门。
有什么让我感到恐惧,劝告我不要继续追究。
“那兰兰呢?”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我反问道。
如果是关兰,她会怎么做呢?
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哪怕还未得到回答,我也十分肯定关兰会怎样说。
‘我吗?我的回答和露露一样。’
几乎是同时,电话传来关兰的声音。
“我吗?我的回答和露露一样。”
毫不意外,我在心里接着想她会说的话。
‘如果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
“如果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
一字未差。
心向下沉,直到触底,我这样了解关兰,这样了解我的好朋友。
她对我是真心的吗?
我循着记忆,一步步从再度相识起走向今天,内心早有了回答。
什么样的关兰是在礼貌敷衍,什么样的笑容是真切流露,我竟已了然于心。
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她当下的温柔、先前对我的关心,并不作假。
可回忆也拷问我,当一切建立于谎言之上,我又该何去何从?
“兰兰怎么忽然问这个?”沉默过后,我问道。
她轻轻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温柔。
“刚好想到了,就问问你。对了,露露最近做的都是什么类型的噩梦?可以和我说说吗?”
我还没回答,她就接着问。
“会在梦里梦到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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