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诡异,这样浓稠的雾气里面,风依然能够呜咽着吹拂过我的皮肤,像把我那份一起哭上了。
恐慌?害怕?
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害怕祂的反常可能给我带来伤害,还是害怕从此以后看不到祂。
明明我挺惜命的,却在此刻有算了吧的想法。
算了吧,就这样死去,与祂一起,或者说就这样死在充溢着祂的水雾里。
多让人郁闷,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脆弱。
应该是吓坏了吧?
我这样猜测。
不需要光线,也不需要看到,我都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
头发湿答答地贴在脸颊上,别人是笑得合不拢嘴,我是合不拢嘴。
雾气的触感也很奇怪,它与风似乎密谋,不仅要将我淹没,还要将我拖拽进快意的海洋里。
黑暗原本是寂静无声的,却忽然响起祂的声音。
“露露,留下来。”
祂偏执疯狂的声音依然四面八方地向我袭来。
“留下来。”
“和我融为一体。”
“露露,想要露露。”
这不止3D环绕音了,声波一重叠一重,好像同时有无数个祂在说话一样。
用这么好听的嗓音说这么克系的话,真的很浪费啊!
再说了,祂还用想吗?
这不是正要着吗?
那些无处不在的雾气,如果不是祂的一部分,也不可能如有生命般灵活。
尽管不是第一次领教祂的能耐了,但不管多少次,祂在这方面都很有本事,另我甘拜下风。
不拜不行,祂这是降维打击和作弊,我一个普通人类哪里比得过?
站着受力更累,我很想就地躺下,只是周身被雾气笼罩包裹,想怎么做,已经由不得我了。
这些如潮水泛滥的触觉、听觉,将我差点捉住的记忆推远。
好在我硬是扛了过来,祂想做什么,我管也管不了,爽就行。
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和祂熟得不能更熟了,不然也不能勉强从这里面抽出一分精力来想事情。
说实话脑力体力活动同时进行,对我来说是有点累的。
记忆隐隐约约想起方才的画面,是关兰对我的催眠,而里面我唯一清晰记得的话只有——
“最重要的人是”
“观止。”
我很惊奇,在只记得声音的情况下,我是怎么确定是这两个字的?
在人名的应用上,这算得上是毫无瓜葛的两个字了。
作为词组,一般也是叹为观止什么的。
谁最重要的人是观止?
总不能是我吧?
但这既然是催眠的画面,总不可能是和我毫无关联的。
【观止。】
尽管同音不同字,我还是忽然想起那个让我耿耿于怀的名字,同我并列出现在许多条的机票明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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