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上下打量着苏嫣然,穿着如此怪异的衣裳出来,粉色的袍子松松垮垮不伦不类,脚上那鞋更是从没见过的样式,两只兔子耳朵耷拉着,和店里卖的娃娃一样。
“母亲您来了。”苏嫣然走到她面前,语气温和。
姜柔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心口却猛地一沉。
眼前的女儿明明还是那张脸,可却让她觉得陌生得可怕。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手腕却被苏嫣然一把搂住,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亲近。
“娘,您是不是想女儿了?”苏嫣然声音放软,眼尾扫过姜柔眼底的疑惑,指尖捏住她的衣袖摇晃。
姜柔僵了僵,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语气有些不自然:“嗯,来看看。”
她们一起上了楼,进了卧室,暖意瞬间扑面而来——屋里开着空调。
姜柔下意识松了松衣领,身后的婢女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手要替她解大氅的系带。
苏嫣然这才注意到,那婢女不是常跟着姜柔的喜嬷嬷,而是个面生的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一身浅绿衣服,眉眼间带着点精明。
那婢女利索地替她脱下大氅,挂在衣架上。
苏嫣然拉着姜柔坐在沙发上,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那婢女身上,见她站在原地,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睛却时不时偷偷扫过屋里的摆设,从水晶吊灯到墙上的挂画,每看一样,眼底都闪过一丝惊艳。
“娘,晚上留在山上吧!”苏嫣然把头靠在姜柔肩膀上,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软糯,一如从前,
“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姜柔的心莫名软了软,点头应道:“好,娘亲也想陪陪你。”
她没看见,身后的婢女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可不过一瞬,又立刻恢复了温顺的模样,垂下了眼帘。
苏嫣然靠在姜柔肩头,指尖轻轻划着沙发扶手,声音带着点随意:
“娘,你好久没陪然儿了。对了,”她忽然抬眼,看向那婢女,“这个是您新换的婢女吗?喜嬷嬷呢?”
姜柔的身体瞬间僵住,她咳了一声,避开苏嫣然的目光:“她身体不好,我放她离开了。”
那婢女连忙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声音细细软软:“奴婢常林儿,见过神女大人。奴婢的爹爹生病去了,是夫人给了奴婢安葬父亲的钱,奴婢家中已经无人,是夫人看奴婢可怜,收留了奴婢。”
“哦……卖身葬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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