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细密,风吹散了额前碎发,宋沉衍目无波澜站在那里,平视着他,没有作声。
夜色下,挺让人看不透的。
“我对你有印象。”
余程视线往下滑,盯着宋沉衍的手腕,“之前过年的时候刚见到你,就隐约觉得有点眼熟。
后来看到你手上戴着这个,又总觉得好像哪里见到过。”
他指了指宋沉衍的手,大夏天的,宋沉衍的衬衣袖子卷到臂弯,露出修长劲韧的手臂,以及劲瘦锋利的腕骨。
余程所指的,是他腕上那串润如浓墨的佛珠。
“是么。”
宋沉衍平静道,“比较小众的饰品而已,或许只是巧合。”
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余程重新抬起视线跟他对视,不过一会儿,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确定,“应该就是你。
你现在这种眼神,跟小时候那会儿没什么两样,大概也很难会让人记错。”
很少会有人,用这么清冷深邃的眼神看人视物。
那种淡泊,矜贵,充满距离感的气质,也跟当年那个站在玉兰树下的男孩子,几乎如出一辙。
不过,当时是什么情况来着?
余程想了想,只记得自己背着小时候的沈岁柔,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她搂着自己的脖子,在哭闹。
他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想着把她给背回隔壁陈阿公那里,然后一出家门,就看到了那个男孩儿。
当时也是个春天,玉兰花开得如荼明艳。
那个男孩子站在树下,手上拎着串黑色的佛珠,用一种很疏淡清冷的眼神望着他,也不言语。
他觉得奇怪,又莫名觉得这个小孩有点危险,就没去搭话,带着沈岁柔转身回了她家。
等他拿着陈阿公给的橘子,再从院子里出来。
玉兰树下空荡荡的,那个奇怪的男孩儿已经不见了。
当时镇上游人多,说不好就是个跟着大人来旅游的小孩而已,余程还要回去写作业,也没当回事。
直到年初突然在门口遇到跟沈岁柔在一起的宋沉衍,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门口碰到的那个奇怪男孩。
他忽然有种设想,当初那个男孩子,是不是也来找柔柔的?
“你认错了。”
宋沉衍没什么情绪变化,整个人依旧清淡,“我在国外长大,年少时没有来过苏城。”
“你确定?”
余程带着点质疑,仔细打量着宋沉衍的神态和面孔。
对方毫不避讳,也不闪躲,他实在看不出什么。
只好退开一步,又恢复了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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