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听你父亲的。要我说,你父亲根本就是杀人犯。
你不知道吧,是他杀了艾瑞克·丹佛。不然这执政官的位置,哪轮得到他。
他话音未落,我脚下的沙子就直接转换成坚硬的石笋直扑向他,他被径直摔出去,狼狈地擦去嘴角滴落的猩红。
第一次将人打伤,我心惊肉跳,但仍然强作镇定。
众目睽睽。
你可看好了。我凛然地对他说。我可不是在仗“势”欺人哦。
待到导师终于反应过来这种场合应该怒不可迭的时候,下课铃响。
所有同学远远地观望我和导师的对峙,没有人说话。
导师作势要站起来扑向我,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高年级的雷格勒斯和凯珊德拉下了课,正从这里经过。
雷格勒斯的身份在学校里比我更微妙,当时九岁的他行事却比我,凯珊德拉和安琪琳娜都无所顾忌地多。这位前执政官
的儿子,现执政官的养子旁若无人地大踏步过来,站到了我身旁。
怎么了?他压低了声音问。
我赶紧将先前课上的事件复述一遍。说罢,凯珊德拉的脸色阴下了,雷格勒斯抢先上前一步。
请您不要再散布诽谤我父亲和养父的谣言。他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不明就里的可怜导师。
我父亲如果不想死,没有人杀得了他。
雷格勒斯说完便转身离开,我匆忙跟上他。终其一生,我除了跟随他之外,本也是别无选择的。
凯珊德拉回去女生休息室后,我们并肩坐在罗斯查尔德的标志性装饰——一座大型玫瑰喷泉——后的草坪上。他给我一
块巧克力。
回家后别告诉爸爸今天的事,爸爸已经够辛苦了。
恩。雷,我那个魔法阵真的错了么?
不,那个才是正确的转换。它是你爸爸很高明的一个创举,比一般的魔法阵节省不少法力。那个导师根本不懂,不要理
他。
我知道。可是雷,导师说的是真的么?
你相信爸爸还是他?
当然是…
我爸爸和你爸爸是像我们这样一起长大的。你将来会杀了我么?
怎么可能呢,我最喜欢雷了。
那不就行了。
那之后我才知道父亲最初接任执政官那几年的处境艰难,因而在学校里也不敢再兴风作浪。倒是雷格勒斯依旧我行我素
,他骨血中对于权威生来便是蔑视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成为权威。
我掏出怀表看了看,时候已经不早。
午饭后就会陆续有客人到访,蔷薇的盛宴即将再次忙碌。
我站起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爸爸,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
“说吧。”
“诺拉,我是说圣诺拉节那个,罗森克鲁兹的女儿。她后来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传说她仍有后代留在世上。”
“如果有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只是传说罢了。”他缱倦地望了我一眼,“历史的本质不过是人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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