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新换的钢铁,看上去和工部那些差不多,用来修建这铁路,足够了。”
工头说着,脑袋又往许掌柜方向凑了凑,手指比划了个“七”,“这目前啊,一共省了这个数。”
“银子也都运去您的别院了,我亲自盯着运的,都是自家人,没人知道。”
许掌柜瞄了眼工头的手指,满意地捋着山羊胡,“干得不错,好好干,少不了你们的赏银。”
工头顿时态度更殷勤了。
许掌柜转了一圈,瞥见干活不够勤奋的,不用他吩咐,斜眼瞥向工头,工头便立刻呵斥驱赶那些工人干活。
见没什么问题,他施施然地转身,准备登上来时马车回去。刚走到马车边,就被人叫住了。
“许掌柜,稍等!”一个衙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招手叫住他,“刺史大人寻您有要事!”
许掌柜一惊,扭头看到冀州刺史就在衙役后面,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来。
他急忙提着衣摆小跑过去,瞬间变了脸,露出和工头一般无二的谄媚笑容。
“刺史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要事的话,尽管将小人叫去即可,怎么还劳动您亲自过来?”
冀州刺史挺了个圆肚,“无妨,我正好也想过来走走,看看铁路修建得怎么样。这可是大唐上下皆看重的铁路,我身为刺史,应该盯着点。”
“哈哈哈,刺史大人如此勤于公干,关心社稷,实乃我冀州百姓之幸,大唐百姓之幸啊!”
许掌柜顺势拍了记马屁,把冀州刺史哄得眉开眼笑,他才小心翼翼地试探询问:
“大人,不知是什么事,惊动大人亲自前来?”
提起此事,冀州刺史也正了正脸色,表情严肃道:“近来庆国公要来冀州剿匪,他一向重视铁路修建,兴许会特意过问,甚至过来检查一番。”
“你让你手下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最好将你手头上与铁路有关的事务,全部检查一遍,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要是被庆修发现什么问题,小问题还好,顶多斥责几句许掌柜这个负责人。若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他这个刺史也得跟着吃瓜落!
许掌柜眼神微变,很快又掩去了。他惊愕地问:“剿匪?冀州何来土匪,怎么要出动庆国公剿匪?”
“我倒是也想知道,那伙山匪是从哪冒出来的!”冀州刺史忍不住骂道:“那罗马使团经过冀州附近的官道时,被一伙山匪打劫了,告到了陛下那边。”
“偏偏有人怀疑是与罗马使团有嫌隙的庆国公所为,为了自证清白,庆国公要亲自过来剿匪,查清此事。”
这群天杀的山匪,冀州风平浪静了许久,他在这里当刺史,小日子也过得美滋滋的。
突然冒出群山匪,还惹得庆国公亲自出马。庆国公一来,他也得提紧裤腰带,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冀州刺史越想越气愤,等揪出这群山匪,他非得好好出口怨气不可!
山匪?
许掌柜心里咯噔了下,那不是前不久,殿下派人乔装成山匪打劫罗马使团的事吗?
罗马使团居然回长安告状了?还惊动了庆修过来?
他心里忐忑不安,撑着笑容应付完冀州刺史,就着急忙慌地赶回了大宅子里。
“殿下!不好了!”许掌柜一进门,便跑去大堂,没找到人,又赶去杨木隋住的主院。
杨木隋在院子里品着茶,旁边还坐着那名与他们合作的阿拉伯商人,两人似乎正在商议事情。
见许掌柜风风火火地跑来,杨木隋不悦道:“急急忙忙的干什么?有事慢慢说。”
“殿下!”许掌柜着急上火,这哪里是能慢慢说的,“庆国公要来冀州!”
坐着的两人面色同时大变!
阿拉伯商人着急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庆修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许掌柜将罗马使团派人告状,庆修为证清白,主动请缨前来剿匪之事娓娓道来。
“?”杨木隋匪夷所思,“他要自证清白,不应该派一个与庆修无关的人前来剿匪探查吗?让庆修自己来算怎么回事?”
要真是庆修所为,难不成庆修还会把自己的罪证交上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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