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不是发现了她与乌嫔联手设计郭络罗一族?若是盘问,乌嫔可会供出她来?
烦躁与不安交织,惠妃切身体会到了何为度日如年。就在此时,燕儿急匆匆地来报:“娘娘,大阿哥也不知从哪来的消息,说太子爷逃学……这事传得人尽皆知,没多久便被贵妃压下了。”
惠妃蓦地抓住了床沿,眼前一黑,顿觉晕眩。
她咬牙:“这时候,胤禔添什么乱?!他还嫌跪得不够久吗——”
承乾宫,皇贵妃同样度日如年。
可她的心境与惠妃截然不同,嘴角甚至噙着一抹笑意,虚虚地捏着帕子,欣赏着窗边院子里光秃秃的花木。
安乐,高不高兴?额娘替你报仇了。
皇贵妃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不时低低地咳嗽几声。不知过了多久,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她猛地站起身来,顾不得气虚打晃的身体,眼神灼灼地问道:“如何了?”
甄嬷嬷张了张嘴,面色复杂,还是道:“太皇太后亲口下令,乌嫔得了疯病,不治好不许出……她老人家还说,得了疯病的人,不再适合做额娘了。”
皇贵妃的眼眸越来越亮,听到最后,她猛地攥紧帕子,面容浮现了丝丝喜色。
不适合做额娘!
胤秅,玉牒,她的筹谋就快成为现实了。
堪堪抑制住喷薄而出的喜悦,皇贵妃深吸一口气,哑声问起她最为记挂的事:“索额图,还有……太子呢?”
“索额图之罪得经证实,老祖宗和皇上震怒不已,至于他的下场,娘娘只需静待就好!”说着,甄嬷嬷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至于毓庆宫那头,我们不知从哪出现了疏漏……太子毫发无伤,没还受半点牵连,反而得了怜惜……”
皇贵妃微微扬唇,很快,笑容便不见了。
大喜大悲之下,她的面色狰狞了起来,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们上报说,此事万无一失,咳咳,如何会出现疏漏?那几个贱婢竟敢欺瞒本宫?!”
甄嬷嬷垂下头,低低说了句娘娘息怒,随即把马厩和毒香囊的事儿和盘托出。
“因着毓庆宫没有消息传出,我们的人不知明韵明心何时被贬去了马厩,这才……这才……”甄嬷嬷摇摇头,声音变得几不可闻。
皇贵妃缓缓坐了下来,许久没说话。
许是想通了,她狰狞的表情渐渐收敛,变为了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是天意如此,还是胤礽命大?”皇贵妃喃喃道,“如此天衣无缝之局,他如何能避开?”
是啊,太子既不知情,又如何能够避开?
明韵明心为何恰恰被贬去了马厩?!
这也是甄嬷嬷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一击不中,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皇贵妃苦笑一声,闭了眼。
为了复仇,她搭上了所有的人脉,甚至动用了孝康章皇后留给她的底牌。
日后要想算计太子,哪有那么容易?几乎不可能了……
即便索额图那老匹夫的踪迹暴露,即便乌雅氏那贱人永世不得翻身,皇贵妃依然不觉得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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