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一听,缩缩脖子“俺跟他们三家真的不熟啊。若不是三不牙行,俺们也聊不到一起。不过……俺不记得孔方兄弟会英国公家有股。”
“孔方兄弟会到底有哪些股东?”张鹤龄皱皱眉头。讲实话,年初得知张延龄背着自个竟然抢到了孔方兄弟会股份,他是相当不满的。张延龄之前语焉不详,张鹤龄也没多想,只以为对方又被人坑了。如今看了账册,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眼瞅着就是想吃独食,若不是后边会票倒账,指不定对方要赚多少。张延龄从小没一句实话,他讲接了烂摊子,张鹤龄也就信了。毕竟对方真有那老多银子,咋也逃不过自个的耳目。可是昨夜有个篾片告诉他,公布的账册显示,张延龄可是吃了三、四年的利息。
“俺是最后才进去的。”张延龄哪里晓得张鹤龄已经怀疑他了,赶忙道“有钟毅,钱宁,郭勋,徐光祚,英国公……还有俺。”
张延龄隐瞒了焦洵也有份的消息,昨个儿他损失惨重,焦兰能帮他赚银子,所以得留下。突然他记起昨个儿焦兰是在郑家过的夜,心头一跳,转身就要走。
“咋了?”张鹤龄不高兴的拽住对方“去哪?”
“俺……俺的夫人还在郑家。”张延龄一着急将实话讲了出来“郑十七淫贼一个……”
张鹤龄一听,哭笑不得“他被火烧的躺在床上都下不了地,除非二奶奶自个爬上去……”
“那不可能,那不可能。”张延龄这才记起大嫂昨个儿也住在郑家,身边又跟了一堆人,这才稍稍安心。可是又感觉张鹤龄刚刚讲的刺耳“那也该接回来啊。”
“刚刚你嫂子派人送来消息,一会儿郑家人就会派人把她们送回来了。放心吧,昨个儿她们妯娌是睡在一起的,外边守着十几个婆子丫头。”张鹤龄没好气道“往日里也不见你对二奶奶如此上心。”
两个牲口平日里在外寻欢作乐,家中自然都是两位夫人管理,所以音耗错不了。在张鹤龄看来,张延龄这是想要借故脱身。
张延龄却自动过滤了张鹤龄的斥责,不过彻底放心了。大嫂和焦兰单独遇到郑十七确实祸福难料,可昨夜二人是住在一起;外边又有那么多婆子丫头;郑十七被火烧的快死了。想来确实是自个多虑了“兄长不晓得,郑十七好色如命,是个母的他都会骑一骑的。”
“莫打岔!”张鹤龄对张延龄口出不逊有些不高兴“你给俺好好讲清楚这里边的弯弯绕!”
郑直的喜好,不光张延龄晓得,张鹤龄也晓得,甚至整个京师都晓得。因为内阁内讧,如今郑直院里有个五十多岁的侍妾早就广为人知。据郑坤讲,人面桃花,珠圆玉润。
可那是啥,不过一个玩物。王氏和焦氏可都是张家的媳妇,借给对方一百个胆子,谅郑直也不敢。这还不算,因为郑坤的巴结,张鹤龄还清楚如今郑直也缺银子。没法子,皇帝也有穷亲戚。郑直如今入阁了,以前听都没有听过的亲戚就来投奔了。
比如郑坤,竟然想借着郑家名义娶金家的女儿。原本张鹤龄是不答应的,可如今为了掌握郑家消息,也只好委屈了钗儿了。不过郑坤只能入赘,如此他才能完全掌握住对方。
张延龄想了想,理屈词穷,确实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于是开始将晓得的关于孔方兄弟会,英国公,定国公,保国公家的事尽可能的讲了出来。
“整个道报斋都是俺的。”郑墨下值后,回报斋准备安排明个儿的版面,不曾想,郑椭已经等着了。
“都是你的?”郑椭不信“没有你叔的股?”
“俺叔瞧不上。”郑墨递给郑椭一根烟“不过这买卖的主意,还有报斋开始的银子都是俺叔给的。”
“你叔倒是怪器重你。”郑椭有些发酸,毕竟直到如今,他都没有机会凑到郑直跟前见一面。
“孩儿只是侥幸。”郑墨自然听出对方的话外音,却故意装傻,他是不会讲出实情的。想到这,郑墨瞅了眼窗外。
“俺听人讲如今你还在内阁当差?”郑椭压住不快,追问。
他确实不喜欢麻烦,可是来到京师后,面对庶子,心态崩了。郑椭一辈子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做官,原本以为自古华山一条路,却不想到了京师才明白还有如此多的门道。眼瞅着郑墨不但做了书办还进了内阁当差,郑椭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
“全赖叔父提携。”郑墨不嫌寒碜的讲了一句。实在是不如此,他也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墨哥长大了。”郑椭拉不下脸寻求郑墨帮助,只好再次绕开话题“这么讲墨哥如今是住在这里?”
“叔父给孩儿在芝麻巷安排了院子,可孩儿平日多半是在这里。”郑墨小心应对。
“原本俺还担心墨哥照应不过来。”郑椭点点头,一副老大宽慰的模样“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干,莫要让你叔失望。”
郑墨立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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