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一愣“这两日?”
“俺今个儿上了请求复班的题本。”郑直郁闷的回了一句。
他真的不想在年前做事,却不想离家三日,待忍痛回家,等着他的不是美娇娘而是陈宽。
“奴婢也没讲旁的,就是嘘寒问暖,询问郑阁老伤情。郑阁老表示伤好的差不多了,正想上本求复班。奴婢自然讲,让郑阁老一切以身体为重。郑阁老表示,为人臣者必须以社稷为重。”陈宽讲完不吭声了。
“郑阁老的伤真的好了?”弘治帝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问。
“奴婢瞧不出,不过脚底虚浮,脸色青白。”陈宽不敢隐瞒。
弘治帝信道,一听这症状,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伤患表现,分明是纵欲过度“等郑阁老的题本到后,批了吧。”
陈宽应了一声,瞅着弘治帝不再吭声,躬身退了出去。
“郑阁老究竟伤的如何?”待陈宽离开后,弘治帝这才开口。
“浑身烧伤烫伤。”杨鹏回答的干脆“只是郑阁老年富力强,奴婢得到的消息,最近半个多月,郑阁老院里又多了两位妾室。”
弘治帝皱皱眉头,他这里都焦头烂额了,对方却在家玩女人。不过事情得分两面看,郑直完全是没心没肺的武臣性格。既然自个给了假,他不好好纵情要做啥?
原本弘治帝确实想要年前舒缓一下朝堂局势,奈何有宵小在后边作恶。不断用各种形式散布关于孔方兄弟会和三不牙行的消息。目下局面,必须得刘健出面了,所以弘治帝也要把郑直放出来看着对方“那两位宫人呢?”
“两位宫人自打进了郑家,就被送进了家中道场。”杨鹏如实禀报“名为守静笃,平日里只有郑汤氏才能入内。”
弘治帝一想,大概懂了。想来郑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将被派过去照顾他的两个宫人当做赐给对方的妾了“那两个宫人是谁?”
“尚功局六品尚宫宋氏,尚食局正八品掌药周氏。”杨鹏顿了顿“这宋尚功乃是宪庙老爷时礼部尚书施纯继室,有五品宜人诰命。周掌药则是安和夫人侄孙女,与荣善夫人是姻亲,有六品安人敕命。”
“……”弘治帝神色古怪,他一听就晓得,那两位宫人不可能是豆蔻之龄,而是半老徐娘甚至人老珠黄的妇人。突然记起郑直后院那位知命之年的妾室怀孕逸闻,有些无语。正妻都没有呢,这老妪反而拔得头筹,郑家果然不走寻常路。
“讲起来也巧。”杨鹏凑趣“这位宋尚功还是年初赐婚郑阁老的承差之人。”
“确实巧。”弘治帝笑笑,不再追问事。关皇家和朝廷脸面,看来还不能置之不理。可究竟怎么处理,还需要从长计议“皇庄的事咋样了?”
“奴婢已经查实了部分。”杨鹏小心翼翼道“因为清退的皇庄之中绝大部分之前是军田,所以府州县并不清楚其中内情。而被清退的皇庄虽然需要通过各个卫所经历司,却并不需要经历画押。再加上经历对六房书办没有考察权,很多事,当地卫所从始至终都不晓得。”
弘治帝听了简直匪夷所思“数万顷良田侵没,只要胥吏就可做到?”
“确实匪夷所思。”杨鹏解释道“毕竟各个卫所人心不齐,无人服众。可奴婢如今,确实没有发现当地卫所官员牵扯其中。甚至很多军户还依旧以皇粮名义向被清退的皇庄纳粮。”
弘治帝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倘若有一个能够服众的人,这件事就能做成。英国公,保国公,定国公三家中,定国公率先被排除,只剩下了英国公和保国公。奈何两家在军中门生故旧不知凡几,牵一发而动全身“闻喜伯尚未婚配?”
“闻喜伯娘子白氏今年六月病逝,奴婢尚未得到其重新下聘的消息。”杨鹏回了一句。
“太平侯有个孙女被英国公收养了?”弘治帝询问。
看到内阁提交的议功名录,其中郑虎只升后军都督府左都督,弘治帝确实意外。待发现整个议功名录不录一个在职文臣,甚至郑家人都只录在籍数人后,弘治帝就不是意外,而是惊喜了。纯臣,不可多得的纯臣,这才亲手将郑虎改为流爵。其实世爵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弘治帝怕引起外朝非议,反正来日方长。
“今年十九,已经及笄。”杨鹏懂弘治帝的意思了,要分化英国公和保国公,同时让张家和郑家联姻。这也没法子,英国公府内年龄合适的女公子都已经出嫁了,剩下的据说大都还未留发。
原本也不用做的这般明显,奈何郑家那位十三姐太邪门了。不但克死四个,还中伤两位国公府。如今谁跟她沾边,就诸事缠身,哪个不怕?
“着,闻喜伯取京听用。”弘治帝的声音打断了杨鹏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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