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身体猛地一僵,握着座椅扶手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数次,才缓缓睁开。
“唉……此事,毛某此前已有猜测。”
“只是……不愿深信。”
“洪兄弟与我相识于微末,数十载风雨同舟……想不到,最终……”
他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他……现在何处?”
“已被我就地正法。”
陆逊直言不讳。
此言一出,殿内几位龙使更是面露惊容,有人欲言又止。
毛文龙闻言,沉默了片刻。
他目光扫过麾下几位龙使,又看向神色平静的陆逊,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却清晰:
“毛某……明白了。”
“洪安通叛教投敌,罪证确凿,死有余辜。”
“陆大人处置得当,为我神龙教清理门户,免去一番内部刀兵,毛某……感激不尽。”
他这话出口,几位原本还有些忿忿的龙使,也纷纷收敛了情绪,垂首不语。
教主已然定调,他们自然不敢再多言。
陆逊微微颔首,对毛文龙的识大体表示认可,随即转移了话题:
“毛教主,如今岛上情势如何?”
“教中兵马、物资可还充裕?”
提到具体事务,毛文龙精神稍振,略一沉吟,答道:
“有劳陆大人挂心。”
“我神龙教以岛为基,下设青龙、赤龙、白龙、黑龙、黄龙五使。”
“岛上常备精锐教众五千,皆习武艺,熟谙水战。”
“岛外沿海各隐秘据点,另有可随时征召的附庸兵马、渔户壮丁,约五万之数。”
“只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此番清军围岛日久,火炮猛烈,岛上屋舍、工事损毁严重,存储的粮草、药材消耗巨大,箭矢、火铳铅弹也所剩无几。”
“尤其是治疗外伤的金疮药,几乎告罄。”
陆逊认真听完,点了点头:
“毛教主能在清虏腹地之间,发展出如此势力,维系至今,当真不易,陆某佩服。”
毛文龙苦笑着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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