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隍庙前,一盏盏幽蓝色的灯笼,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群星。
孩子们的歌声,虽然稚嫩,却坚定地回荡在夜幕下,与衙役们手中的火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反了,反了,都反了!”为首的衙役头目色厉内荏地吼叫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没想到,这群小兔崽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对抗官府。
沈六郎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
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身后是无数信任他们的乡亲,是他们用双手创造的温暖。
“唱!都给我唱大声点!”沈六郎挥舞着手臂,清澈的嗓音再次响起:“你不认我火,我也不靠你锅;风吹自家柴,照样暖阿婆!”
歌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一盏盏灯火被点亮,汇聚成一片温暖的光海,将衙役们的身影,映衬得更加狼狈。
“撤!都给我撤!”衙役头目见势不妙,连忙下令撤退。
他知道,如果真的激起民愤,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呸!算你们识相!”沈六郎朝着衙役们离去的方向吐了口唾沫,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与此同时,远在长安的御书房内。
李承乾放下手中的《火牌发放明细》,嘴角微微上扬。
扬州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
这群孩子,倒是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拿起朱笔,李承乾轻轻划去了“监管”一栏,改为“备案即可”。
他知道,有些事情,堵不如疏。
与其强行压制,不如顺势而为,将这股力量引导到正确的方向。
“殿下,柳大人求见。”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李承乾抬起头,柳奭,世家大族的代表,一直对他的新政耿耿于怀。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宣。”李承乾淡淡地说道。
朝会上,柳奭一如既往地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慷慨激昂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陛下,臣以为,童稚妄立符契,仿若结社谋逆,若不早抑,恐生白莲余患。”柳奭义正言辞地说道,仿佛这“火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他请求朝廷,立刻禁止“火契”流通,严审牵头童首,以正纲纪。
李承乾坐在龙椅上,静静地听着柳奭的陈述,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早就料到,会有人跳出来反对。
待柳奭说完,李承乾不驳不怒,只是淡淡地问道:“柳大人,这‘火契’,可有伤人纵火?可有聚众抗税?”
柳奭愣了一下,一时语塞。
他调查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这……这倒是没有……”柳奭支支吾吾地说道。
李承乾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既无罪迹,何须问心?”李承乾轻笑着说道,“朕记得您幼时也曾在私塾刻过‘同窗印’,莫非也要治个僭越之罪?”
柳奭顿时脸色铁青,额头上的汗珠,也开始往下滴落。
他没想到,李承乾竟然会拿这件事来堵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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