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过公馆第二道门,就被七八个特工拦住去路,为首一个刀疤脸的凶汉叫道:“对不住了,二位长官,按照惯例,开会前必须交出随身武器,经过搜身检查,方才允许入内。”
“好的,没问题···哝,这是我的枪。”
万里浪当先交出配枪,接着双腿叉开,坦然扬起双臂,任凭特务们搜查。
张国震见状,也交出随身携带的两支手枪。
两支枪分别是小巧的勃朗宁手枪,以及一把柯尔特m1911A1,也就是该扔在现场的那把枪。
张国震的手枪被迅速收走,他刚感觉有点不对,就听万里浪一声断喝:
“拿下!”
呼啦一下,七八只手一起将张国震牢牢扯住,就见一个特工掏出手铐,强行反拧胳膊要给他戴上。
“玛德!姓万的你阴我!”
张国震猛然发力,想要挣脱束缚,后脑勺马上挨了狠狠一拳,紧接着众特务一拥而上,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
万里浪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了几分钟,直到看着张国震被打得满脸是血,浑身瘫软,丧失了抵抗能力,方才扬声叫停,徐徐叹了口气道:
“好了,都停手!唉···小张啊,到了这一步,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抢日本人黄金的事发了,老实交代没准还有条活路。”
张国震被摁着跪在地上,张口吐了一口血水,昂起脸喝骂道:
“玛德!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老阴鬼!老子不知你说什么,你又让老子交代什么?”
“别装了,张国震,其他被抓的都吐了口,把你交代出来了,否则我不会亲自出手钓你。”
万里浪笑着,从下属手里拿过那把柯尔特手枪,在手里掂量着问:
“小张,你太不爱惜物件了,竟然用它砸硬东西,不是去砸运黄金的装甲车门了吧?
这种美国新款撸子,我在军统当行动队长时,都没有资格配发,咱们整个特工总部也没几把,你先给我说说,此枪原主人是谁,到底是谁给你的?
不交代也不打紧,刚才那顿打只是开胃菜,一会进了刑讯室,你就是满嘴钢牙,我也会一颗颗撬下来,再让你吞到肚里去!”
“我说就是,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当官的没一个好鸟!”张国震眼珠子一转,开始吐口:
“这把枪是我师傅亲手送我的,上面还刻着他的字呢,就在枪柄上。”
“是么,我瞅瞅么···”万里浪翻转手枪,果然在布满砸痕的枪柄上,看到一个宝字,不由摇头感叹道:
“切!好拙劣的字,好拙劣的手段···四宝哥收得好徒弟啊,个个忘恩负义,欺师灭祖,不过好歹也算是件证物,他是彻底洗不脱了···
此案的幕后指使人是谁,你还有什么重要同伙,赶紧交代!”
“这还用问么,我师傅吴四宝呗!”张国震马上交代:“至于其他同伙,不知道傻大胆顾宝林算不算一个?
他也是吴四宝徒弟,是个见了钱不要命的主儿,
他手下全是亡命徒,一色儿装备花机关,还有好几辆改装卡车,万处长你好歹把他抓来问问,案发现场那两辆改装卡车,还有满地子弹壳打哪来的,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住口!你不要胡乱攀咬,事发时顾宝林不在现场,他有证人有保人,完事也没留下活口,哪能跟你这憨货一样傻,还能在现场留下指纹,
这和你留在总部的指纹存档,比对的严丝合缝。
我看你与吴四宝俩,就是一对活宝师徒,算是憨到家了,神仙也难救。
日本人已经盯上你了,一会就来取样复核指纹,你们先押着他等在这里,我进楼里找李主任汇报一下。”
万里浪说完走进大楼,在二楼办公室,找到站在窗前的李士群,简短将诱捕经过述说一番,然后询问处置意见。
李士群双手倒背,在屋内踱了几步,摆了摆手说:“顾宝林虽是吴四宝的投帖弟子,但这事幕后老板不是吴四宝,而是总务处的那尊瓷二爷。”
“主任,您是说,陈秋生还跟重庆方面有联系,这事是他一手布置的?”
“你知道就好,他们可不止一个人,处长以上,哪个不是藕断丝连,都给自己留后路呢,
既然搞掉吴四宝,是重庆方面的意思,咱们犯不着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夯货,再与军统撕破脸,毕竟做人留一线,事后好说话···
所以此事不宜扩大,也不必往上查了,你现在就出去把张国震毙了,把所有事都推在他头上,其他相关人犯也赶紧处理掉,给日本人来个死无对证。
我再亲自去一趟愚园路吴家,登门劝说吴四宝去宪兵队投案自首,承认他管教不严的过失,
这憨货如果识时务听话,宪兵队无论如何处置,我总会设法保他一命。”
“明白了主任,那我赶紧料理外面那个小赤佬,一会(宪兵顾问)涩谷少尉问起,我就说张国震负隅顽抗,已经被当场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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