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感情始终如一,甚至有了肌肤之亲,他甚至已下定决心要上门提亲。可世事无常,两人虽未因门第之见所扰,却因这乱世而止。
九三六年,石敬瑭借契丹之助,携大军席卷洛阳。
公孙离为报好友都虞侯蔡腾的收留之恩,毅然决然要从军抗敌,孤身一人去刺杀石敬瑭。走之前,他送给洪颖颖一把机关伞作为临别之礼。只说自己归来之日,必然要娶她进门。两人至此含泪分别,也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
他一走就是数月,其中刺杀石敬瑭失败,身受重伤。十一月,洛阳城破,后唐灭。洪家也在城破之前举家南下,从此再无音讯。
公孙离伤愈归来之时,洪府已被烧成了废墟。洪家不知去向,洪颖颖也好像消失在了这世间。
随后他默默地离开了洛阳,走遍了九州大地,却再也寻不到那个如太阳一般温暖自己的人了。
……
公孙离正想的出神之际,听到旁的人喊道:“师父?师父?您怎么了?”
他清醒过来,眼角微有些湿润,赶紧微阖双目,这铁伞正是自己送予颖颖的那把,这孩子姓洪,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唉……她,或许是嫁人了吧。
一旁的孙延召会错了意,以为师父从高兴那里知晓了全部的事,对洪糖心生不满,要痛下杀手,赶紧阻止道:“师父,我和洪糖姑娘都说好了,她之前是受了蒙蔽,都是误会而已。”
公孙离微微点头,听到二人握手言和,也是省了不少的麻烦事,“那咱们走吧!他们都到了,只差你了。”
孙延召得知他们全部安然到达,心中自然高兴。
一路上,公孙离走在前面。
他其实心中有很多话想问洪糖,想问问这把伞的主人过得如何,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没话找话,道:“洪糖姑娘,不知你今年多大了?”
洪糖对这奇怪的老头没什么好感,不解道:“问这个干嘛?我又没问你多大了!”
孙延召生怕师父生气,又怕师父把人家姑娘吓跑,这可是他花了五千两买来的即战力,赶紧从中说和:“洪糖姐姐啊,我师父年纪大了说话比较直,你别在意。他其实只是好奇,想知道你多大的年纪就已是甲等。”
公孙离也反应过来,点头道:“不错,我是知晓我这徒儿和高兴侄儿的武艺的,自然是对姑娘的年纪和师承好奇。尤其是那把伞,我自问也是行走江湖多年,还没听说有用伞的高手。”
“我姨娘说啦,姑娘家的事别瞎打听。”洪糖伸出食指在唇上,说道,“年龄是秘密,这伞嘛,自然也是秘密。最讨厌你这种一脸心事、藏着掖着,爱打听的老男人了!”
公孙离还想再问,却觉得有些无从开口。孙延召也不知为何洪糖对师父有如此敌意,难道是天生犯冲不成?
他笑道:“是是,其实我师父也是好心,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可能认识你爹娘也说不准!”
说到爹娘二字,洪糖的脸色微变,直言道:“我有娘,没爹!”
没爹?难道颖颖没嫁人?公孙离心头一紧,呼吸停滞,赶紧侧耳倾听。
“啊?”孙延召开玩笑道,“那你是从石缝里变出来的啊。”
“呸!你才是从石头缝里变出来的,”洪糖解释道,“我没见过我爹,我娘说我爹死了!她还说我爹是个狠心人。”
孙延召有些尴尬,再不好拿这开玩笑了,“抱歉啊,我不知道。”
“没事!反正也没见过,”洪糖想了想说道,“我这次偷偷去洛阳,只是听我娘与姨娘们闲聊时说,她和爹就是在洛阳认识的。所以我也想去洛阳看看。其实这伞也是我爹送给我娘的。”
听到洪糖的话,公孙离堵在胸口一辈子的巨石好像终于松动了。
颖颖,你还活着!这是我们的女儿?
孙延召半开玩笑地对公孙离说:“师父,记得之前您说过,当年也在洛阳待过,不会真这么巧,认识洪姐姐的爹娘吧?”
公孙离沉默着没有回答。他有心相认,可又怕吓到洪糖,想想还是先循序渐进,人在这不着急。同时心中还有些后怕,若非他们已经说和,方才自己……
公孙离望着不远处的朱楼,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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