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内,明魄酒的醇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映着帐外初升的晨曦,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晕。
安莫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带着一丝辛辣与醇厚,顺着喉咙滑下,在腹间化作一股暖意,缓缓扩散开来。
他原本眼中的疯意渐渐淡去,紫眸中多了几分清明,看向莫潇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认真。
莫潇见此情形,知道时机已到,他微微前倾身体,神色凝重地开口:
“安前辈,此次请您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如今倭寇肆虐东南,太仓城危在旦夕,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将士们浴血奋战却也难以抵挡倭寇的攻势。
晚辈恳请您出手相助,共抗倭寇,守护这一方山河百姓。”
安莫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些年,他四处游荡,看似疯癫不羁,不问世事,可心中并非没有家国大义,只是不愿被世俗的规矩所束缚。
“抗倭?”
安莫道端起酒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那些明廷的官员昏庸无能,百姓的死活与我何干?”
莫潇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说,他不急不缓地说道:
“安前辈,倭寇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不仅残害百姓,更是妄图侵占我中原土地,践踏我华夏尊严。
您虽不喜明廷官员,但百姓何辜?中原的山河何辜?
难道您愿意看到我中原大地被倭寇铁蹄践踏,无数同胞沦为他们的奴隶吗?”
莫潇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安莫道的心上。
安莫道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明魄酒果然让他的神志清明起来。
他想起了年轻时游历四方,看到的那些安居乐业的百姓,想起了中原大地的锦绣山河。
那些画面与倭寇残暴行径的想象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仰头再次将杯中酒喝尽,随后猛地将酒杯顿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
“好!莫小子,你这杯明魄酒没白让我喝。这倭寇,我帮你挡了!不过,我可不想受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打仗的时候,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莫潇见安莫道答应,心中顿时一喜,连忙起身拱手道:
“多谢安前辈!只要能击退倭寇,前辈如何行事,晚辈绝不干涉!”
接下来的几日,莫潇将安莫道安排在一间单独的营帐中,营帐的位置远离主营,既安静又能让安莫道随时了解营地的动向。
每日的吃喝用度,莫潇都亲自送来,生怕有哪里怠慢了这位脾气古怪的高手。
安莫道对此也颇为满意,每日除了饮酒,便是在营帐附近闲逛,偶尔也会指点一下路过的士兵几招粗浅的防身之术,
只是那指点的方式颇为奇特,往往是一脚将士兵踹倒,然后骂骂咧咧地说着招式的破绽,弄得士兵们又怕又敬。
练路绝也来过营地几次,每次来都会特意绕到安莫道的营帐附近。
两人每次见面,都免不了一番唇枪舌剑。
“安莫道,你这疯子,这次怎么肯安分下来抗倭了?莫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练路绝双手抱胸,眼神凌厉地看着安莫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安莫道斜靠在营帐门口的柱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个酒葫芦,闻言嗤笑一声:
“练老东西,我做什么事,还需要向你报备?倒是你,当年被我偷了功法绢帛,现在还记恨着呢?我看你这脑子,是越活越糊涂了。”
“你!”
练路绝被安莫道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狂暴,金色的内力在体表隐隐流动,似乎随时都会动手。
安莫道却毫不在意,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挑衅地看着练路绝:
“怎么?想动手?有本事咱们去孤山再打一场,看看谁先趴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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