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奚思索着说道:“我谁也不恨。不论你想利用我对付谁,都不会有结果。”
“你猜得不全对。”沈攸宁把念珠套在自己手腕上,“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样才能彻底改变巫族的处境?”
“你想做什么?”
沈攸宁抬眸看她,“巫奚,命运只有把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决定它的走向。”
巫奚瞳孔微缩,她听出了沈攸宁的话中深意。
“你想我坐上锦祈那个位置!?”巫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跟我合作,根本就不是为了简单的驱除蛊虫。”
“是也不是。”沈攸宁没有隐瞒,“一开始去到巫族,答应跟你们合作,的的确确只是为了借用巫族的力量来解决燕朔拐卖一案中会出现的蛊虫。”
“那你为什么会动这个念头?”巫奚问。
“其一,接触过贺兰云琦之后,他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与他合作终究是与虎谋皮,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
沈攸宁起身,她走到巫奚身边,看着她那张妖媚的面庞,“其二,我发现你和贺兰月牙的身份被对调,而贺兰月牙并非她看上去那么单纯无辜,她不可信。巫奚,跟他们对比起来,你会是一个更好的盟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与她的身份被对调的?”巫奚诧异。
“嗯……”沈攸宁回想了一下,“在去锦祈之前,我见过贺兰月牙,而在去巫族之前,我见过苏雅丹初。看到你那张脸时,我没有太在意,你们也算是同族,有些许相似是常事。你说贺兰月牙有天赋之时,我就有过一丝怀疑,直到在宫中见到蓝姑,你说出她身份之时,我就确定,你们被对调了。”
“因为我的出身特殊,所以你认为他们不会把我送走,因此你确定了我的身份。”巫奚沉默一瞬,“……我并无此志。”
“你有。”沈攸宁看着她的眼睛,肯定地重复了一遍,“你有。你想拯救巫族,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不,蓝姑可以,少主也可以。”巫奚摇摇头,既然她不是巫族人,巫族要重新拿回掌控权,只能是蓝姑和少主。
“她们不行。”沈攸宁摇摇头,“你不知道贺兰月牙在燕朔经历了什么,她是一个我暂时看不懂的人。但这种看不懂,不是好事。简单来说,她现在结盟的安王,是害了她的罪魁祸首。”
“我不明白。”这些关系太复杂了,巫奚想不明白。
“巫奚,现如今的贺兰月牙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她成了一国之主,会是一个很危险的国君。不论对他国来说,还是对你们锦祈来说。”沈攸宁眸光微深,精致的面容上难得的闪过一丝杀气,“如果有机会,我不会让她活着回去锦祈。”
“你……”巫奚眉头紧皱,“我不会帮你对付她,她始终是巫族的少主。”
“你的少主,如果会为了巫族着想,不会跟安王合谋。你知道我们怀疑安王的背后是谁吗?”
“谁?”
“贺兰破晓。”沈攸宁叹了口气,“巫奚,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这些年贺兰月牙为巫族做了什么,她坐上那个位置又会为巫族做什么?你从头至尾想要的,不过是巫族能偏安一隅罢了,她又能不能实现。”
巫奚沉默了下来,只觉得脑中思绪纷乱,莫名的烦躁。
“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沈攸宁伸手送客。
待她离开之后,沈攸宁梳理了一下拐卖案现有的线索以及关联的人物事件。
就那样看着看着,趴在书房的桌案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微亮,手臂有些酸麻,她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缓了缓,好久才起身动了动。
咚咚——
敲门声随着岑嬷嬷的声音传来,“郡主,您醒着吗?可要人来伺候梳洗。”
“好。”沈攸宁应道,“让她们去我的院子候着,我这就过去。”
“是。”岑嬷嬷忙去安排,她知道郡主在书房待了一夜。
书房向来是一府重地,没有主子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只是她迟迟没有声音,岑嬷嬷心中有些担忧,才敲门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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