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脸上的苦涩少了,多了一份释然,“等京都事了,我也想去看看你口中的那些山河趣事。”
“好。”容时看着他,千言万语凝成了一个字。
和皇兄一切都坦诚相待之后,一直压在容时心中的石头轻了一些,他陪着容臻说了好久的话,容臻交代了他一些朝堂上应该多注意的官员后,容时才离开。
他走时脸上带着释然的浅笑,沈攸宁都看在了眼中。
她来到了容时的屋子,踏入屋中就与他含笑的眸子对上。
见到她,他总是笑着的。
“你都知道了。”沈攸宁行至床前,坐在不曾撤走的椅子上,“你早就料到了?”
“嗯。”容臻点头,他看着她,神色温柔,“阿宁,答应过你的,即使我做不到,也会想办法完成。”
沈攸宁沉默了下来,“容臻,你就没有想过他不愿意留在朝堂吗?”
容臻摇摇头,“他是我的弟弟,我了解他。”
沈攸宁明白,容臻应该是在见过安王和贺兰月牙之后就开始设想之后的路了,那很多话也不必再问了。
“皇后娘娘的蛊虫已经驱逐,她身边的叛徒也已经抓住了,我留了落玉在身旁贴身照顾着,她会保护娘娘的安危。但你的事……我们还没有告诉她,你怎么想?”
容臻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不要让她知晓了,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
“好。你在这里好好养伤,需要什么告诉落竹。”沈攸宁看着他,“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容臻含笑点头。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起之后的婚事。
容臻看着她转身,看着她离开,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含笑的眼中却似蒙上了一层薄雾,他闭了闭眼,低声呢喃,“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终归是,少了些缘分。”
……
容臻醒后没两日,沈攸宁就收到了安王的邀约,让她当日晚间带着人到幽篁院外街,会有人带路。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攸宁带着贺兰云昭和巫奚到了幽篁院外街。
昏暗的街巷之中,尚且还能听到幽篁院中传出丝竹的声音,也能借幽篁院的灯火看清小巷的青石路。
幽篁院的侧门外,安王的护卫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直到没有徽印的马车朝着他走来,他才站直了身子,放缓了呼吸。
“安宁郡主,我家主子已经等候许久。”
马车上的车帘被撩开,露出了沈攸宁那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勉强看清她的模样,光线隐隐约约落在她的眉眼处,如落入世间的神女,令人恍惚。
护卫匆匆瞥了一眼确认身份,而后再不敢抬头。
“你主子呢。”
“请随我入内,主子在里面等候。”护卫道。
沈攸宁下车,巫奚拉着被黑布蒙上了眼睛的贺兰云昭一起下车。
跟着护卫走进了幽篁院,顺着侧门处的廊道一路走进了主楼后被水隔绝的小院子里,安王早已候在其中,容赋就坐在他身边,低垂着头,沈攸宁带着人进去他也没有反应,显然不是清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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