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像触电般“嗖”地一下站起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只是那笑容与汗水交织在一起,令人看了颇为不适。
她未等云充媛开口,便如惊弓之鸟般主动后退一步,然后战战兢兢地说道:“谢小姐赏赐。”
云充媛这才将目光投向她,那双眼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恶毒之火,“快说,对付她的事进展如何?”
徐嬷嬷慌忙应道:“在奴婢的精心策划下,画眉果然将她视为可以逃离皇宫的救命稻草,已经开始刻意接近她。只是那华蓉县主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每次与她会面都选在一些开阔之地,不是道路拐角就是门角,从来不去僻静之所,让我们想动手脚都无从下手。”
云充媛眉头紧蹙,如麻花一般,“困难?有困难就给本小姐想办法克服了,否则休怪本小姐翻脸无情!”
徐嬷嬷赶忙赔笑,谄媚地说道:“小姐教训得极是,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啦!就这两日夜里,我便会让人故意在她耳边透露我准备对付华蓉县主的计谋。那小蹄子肯定会按捺不住,瞅准机会去跟华蓉县主碰头。而她们俩肯定会选择一个僻静的地方商议对策,到那时,不就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嘛!所以呢,还请小姐稍安勿躁,再忍耐几天。等那小蹄子上钩了,小姐您就可以亲自去天牢收拾她啦!”
云充媛面无表情地听着,等徐嬷嬷说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这丫头,还真有点小聪明,净想些不入流的法子。若是传扬出去,旁人岂不是要说我云充媛教出的都是些心术不正的坏丫头?”
徐嬷嬷一听,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解释道:“绝对没有这回事啊,小姐!这都是奴婢一片忠心,想着为主子排忧解难,才想出此等下策。就如同那古之贤臣,为了君主甘愿赴汤蹈火一般。”
云充媛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地说:“行了,别再胡言乱语了,再这么扯下去,你都快成千古忠臣了。”,说罢,她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好了,别废话了,快把这几日的进展详细说说。”
徐嬷嬷见状,如蒙大赦,急忙移步到云充媛身旁,侧着身子,轻声细语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那天从这里回去后……”
面圣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天,悟理院的学习生涯仍在继续,但大家的心思似乎都已不在学习上。
其中最为明显的当属刘佳悦、李嫣儿和林婉儿三人。每当放学铃声响起,她们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是到了吃饭时间,也不见她们的身影。
相比之下,妘月影的情况稍好一些。然而,这两天里她却频繁地去找秦姑姑开具字条,而且每次都能成功外出皇城。每次归来时,她的脸上总是布满了忧郁,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心事压在心头。
妘姝注意到了妘月影的变化,曾试图找个时间与她好好谈一谈,但每次都遭到了拒绝。
在这群人中,苏明瑶和上官云珠的表现相对正常一些。苏明瑶整日里无所事事,过着混吃等死的生活;而上官云珠则整天宅在寝室里,偷偷摸摸地修炼着。或许对于她们来说,没有人打扰才是最好的状态。
至于妘姝自己,她倒是乐得清闲自在。一有空闲时间,她便会在皇城里闲逛。当然,她这样做并非完全没有目的。事实上,她最近发现有人在远远地跟踪着她。
这件事说来确实有些巧合,那天她去面圣时,心情异常兴奋,仿佛整个宫廷都成了她的游乐场。她像一只调皮的小猴子,在道旁肃立的太监和宫女之间穿梭嬉戏。
她时而扯一下太监的衣角,时而在他们面前晃动手臂,仿佛在测试这些太监的反应。她的好奇心被完全激发起来,想要看看这些普通太监是否会像俗世中为领导开道的警察一样,一丝不苟地履行职责。
然而,事实却让她有些失望。这些太监虽然表面上显得庄重严肃,但实际上也和普通人一样,会有偷懒的时候。当她在玩耍时,自然地拖慢了前进的步伐,这使得她注意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其他太监和宫女。
这些人都是跟随着她一同前行的,毕竟在这一段路程中,只有这条道路可供行走,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基本上保持一致。然而,有一个人却引起了她的特别关注。
这个人同样也是一名太监,但他前进的速度却异常缓慢。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或许还不容易被察觉,但当他与其他人一起行走时,这种对比就变得非常明显了。原因很简单,当其他人都在奔跑时,有一个人却在慢悠悠地走着,这自然会让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他。
妘姝偶然间注意到这个人后,心中并未产生他在跟踪自己的想法,仅仅认为他可能是个偷懒的家伙罢了。
然而,当她在面圣结束后,独自一人悄悄地溜出御花园时,却在出口处远远地瞥见他正坐在道路的角落里,悠闲地休憩着。
时值寒冬,地面冰冷刺骨,妘姝不禁心生诧异:这人莫不是有病,竟会选择坐在如此寒冷的路边歇息?
她对他的行为感到有些费解,但也并未过多在意,旋即转身准备折返。然而,才走了十几步,她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那个人竟然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朝着与她相同的方向走去。
一次的跟随或许可以视作巧合,但连续两次如此,难道还能仅仅用巧合来解释吗?妘姝的心头顿时涌起一丝疑虑。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决定改变路线,特意绕道前往御医署。在那里,她询问了霍御医有关上官云珠病情的进展情况,并为她取了药。
整个过程中,妘姝并未再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但当她有意观察四周时,却隐约感觉到似乎有另外一个人在暗中跟踪着自己。
现在,经过多番观察和确认,她终于可以断定,在这皇城之中,有三个人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每次她外出时,这三个人都会巧妙地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且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换人,但始终都有这三个人的身影如影随形。
妘姝心中已然明了,自己显然是被人盯上了,然而,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一切呢?
在过去的两天里,她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默默观察着这几个人的一举一动。通过偶尔的交错和不经意的探查,她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普通的太监,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司,从表面上看,他们似乎只是偶然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当妘姝仔细研究他们的跟踪方式时,却惊讶地发现,这些人所采用的跟踪手段异常复杂多变,而且非常专业,这绝非一般人所能掌握。如此一来,她更加坚信,这三个人绝对是专门从事跟踪工作的专业人士。
妘姝暗自琢磨,目前来看,自己所得罪的人无非就是徐嬷嬷和云充媛而已。但是,以这两人的能力和背景,要想指使如此专业的跟踪人员,似乎还稍显不足。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说他们是自己的死对头,是那个杀死方琼的凶手所派来的,那这一切就显得有些过于儿戏了。毕竟,如果对方真的对自己心存疑虑,那么派来的绝对不会仅仅只是这几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们应该会采取更为谨慎、更为隐蔽的方式,比如试探性的刺杀行动,而绝非像现在这样,只是如同儿戏一般地对自己进行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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