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西北,渭水之畔,晋阳来的大队人马已在城外扎下营盘。唐国皇帝李渊自称大统以来,不过月余,便要面对王世充、窦建德、宇文化及三面夹击之势,着实寝食难安。
这天,天空阴沉,李渊正在偏殿召见心腹议事,外头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报——有一将自虎牢来求见,称名赵云飞!”
李渊手中茶盏一颤,热水洒出些许。他蹙眉:“赵云飞?那不是李密麾下之将?他来作甚?”
房玄龄上前一步,低声道:“此人早有耳闻,行事奇诡,破王世充、退宇文化及,最近又听说他在虎牢设伏击破窦建德前锋——陛下,如若所言属实,此人……不可轻视。”
李渊沉吟片刻,点头:“宣。”
偏殿门帘掀起,赵云飞大步走进殿中,风尘仆仆,却气势十足。他朝李渊抱拳拱手:“末将赵云飞,参见唐主。”
李渊眼神复杂地盯着他,未答话,反问一句:“你,不是李密的人?”
赵云飞笑了笑:“今日若不来,明日陛下可能就要与窦建德共饮长安酒了。”
李渊眉头微挑:“你这是……威胁朕?”
“末将不敢。”赵云飞话锋一转,“只是来‘借兵’。”
此言一出,满殿寂静,几位心腹幕僚互相交换眼神,皆露惊色。
李渊冷哼一声:“你是外臣,来朝借兵?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
赵云飞从怀里掏出一张略显破旧的地图,往地上一铺,上头密密麻麻标记着军队分布、粮道、险隘、伏兵埋伏之处,一目了然。
“陛下,您称帝时机虽好,但手中真正可动之兵,不足三万,且大多驻于太原、蒲州,一旦窦建德主力越过洛水,谁守潼关?”
李渊目光下移,看着地图,眉头紧锁。
“王世充虽败,但尚有数万残兵在郑州一带,李密未明态度,宇文化及虽重创,然河北军仍在,眼下……陛下能倚仗的,不过赵王李孝恭、秦王李世民两路兵马。”
赵云飞说到这,忽然一笑:“可惜,秦王还太年轻,赵王又拘谨,若陛下等他们各自捞够军功再来谋全局,怕是天下已定,唐只剩个空壳子。”
李渊冷笑一声:“你想借兵,难不成还想借朕的儿子?”
赵云飞正色道:“借李世民。”
此话一出,众臣皆惊。
房玄龄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劝道:“陛下慎重,此人胆大妄为,说不准是李密派来的诈使。”
“诈使?”赵云飞笑眯眯地道:“若我真是诈使,就不该掀地图让陛下看,而该假借臣子名义诱兵陷坑。来长安借兵这种事,千年都没人干过,若不是实打实地想救这天下,我赵云飞脑子抽风了才来找死。”
李渊沉默良久,望向赵云飞:“你要多少兵?”
“兵不在多,在精。”赵云飞伸出三根手指,“五千精骑,由李世民统领,随我奔袭窦建德粮道,一击而溃。”
“你想将我儿,送入敌阵?”
“不是送,是立威。”赵云飞语气坚定,“秦王若要成事,不能靠在太原整兵等机会,而是要靠打出来的威名。”
李渊神色一动,转头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皱眉:“赵云飞此言虽狂,却有理有据。秦王若能以少破多,再返潼关,必可威震三方。只是……成败之间,容不得差池。”
李渊叹息一声:“这天下,就没有‘稳妥’二字。”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隋炀帝远征高句丽的浩大军势,百万兵马,最后还不是被葬在海上和山林?反倒是这眼前不过三十多岁的年轻将军,几次翻手间便搅动局势,仿佛手握天数。
“罢了。”李渊一摆手,“准你调兵,李世民随行。但若有一兵一卒折损无谓,朕唯你是问。”
赵云飞拱手一礼:“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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