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城,作为明军大军整个后勤第一的中转站,更是地处官道枢纽的险要之地。
可因洪承畴调集了所有精锐前往庆阳,如今守城军卒却只有不足千人的老弱残兵。
“三叔,依额说,这天天守个怂哩?曹将军在潼关把汉贼挡得死死的,咱这西安城,固若金汤,有个啥守头嘛!谄闲传的人都寻不下……”
三原城头,一个看着十分青涩的明军士卒抱着一杆破烂的长枪,眼巴巴的望着城墙下连片的关中平原。
被唤作三叔的侯老三一把扔掉了手中生锈的腰刀,十分不忿的骂了一句:“瓜娃!你懂个屁!
安稳日子还过出毛病咧?额当年在榆林跟鞑子拼命的时候,你想这清闲还寻不下哩,好好站你的岗,包(别)胡吱哇!”
被骂的年轻人撇了撇嘴,刚想回话,突觉事情不对,貌似脚下的地面都在震动。
“三叔……你觉着…地动了?”
侯老三表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忙俯身贴着地面听了起来。
这种沉闷的声音已传入耳中,侯老三是透体生寒。
作为一个与蒙古鞑子打了十几年的延绥老卒,他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是什么地龙翻身的声音,而是成千上万马蹄的踏地声。
“麻达了!”侯老三猛地跳起来,脸上的疤都扭曲了,声音因为极度惊恐而变调:“敌袭!是骑兵!大队骑兵!”
“铛!铛!铛!”
明军城头喧闹的铜锣声响起,宁静彻底被打破,无数人望了眼城外后,即在城头抱头鼠窜,是毫无战意可言。
很显然,这些人都被城外的阵势给吓坏了。
一些年纪大的老卒还好,更多的是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半大孩子……
城外,汉军骑兵遮天的大旗终于可以看清阵势。
曹变蛟一扬马鞭,八千余骑立马整齐划一的停下了前进。
“潼关已破!大汉天兵已至,尔等若是继续负隅顽抗,就别怪本将下手无情了!”
配合着曹变蛟的大喝,前排白文选三千五百余名手铳骑兵示威似的扣响了手铳的扳机。
“啪啪啪啪”炒豆子似的炸响声中,大批的硝烟弥漫,城头守军见状连头都不敢抬。
“额滴个老天爷呀……”侯老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理解的震惊。
“这……这是从阿达(哪里)来的神兵?不是潼关……潼关还在咱手里啊!他们咋能飞到咱眼皮子底下哩?”
众多操着关中口音的汉子也感到了绝望,这时才想到了找他们的守城官大人。
“王麻子那狗怂跑了!”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守军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南门之处。
但见十几骑已经破城而出,头也不回的往西安方向奔去。
“打个屁哩!官长,俺们愿降!”
三原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不足千余的明军守军自发放下兵器来到了城门口的过道处跪下受降。
城外的汉军骑兵见状大乐,曹变蛟反而脸色阴沉的挥刀下令:“继续前进,兵贵神速,直扑西安方向!”
八千余汉骑领命而行,快速通过了三原的城墙,继续向南而行,看都没看这些明军降军一眼。
待汉军骑兵大队人马全部离开,一直跪着的侯老三终于忍不住向最后方的汉军骑兵发问道:“官长,你们为何不俘虏我等?”
负责断后的是一个保定军校出来的军官,他一边策马一边高声回道:“老汉,我们将军说了,已经没有时辰俘虏尔等了,尔等可自行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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