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廿三。
桑觅又想起了这枚无用的平安符。
她提着一盒铺子里买来的白糖糯米糕,与金色的小平安符,领着碧珠来到大理寺,探望忙于公务的谢择弈。
阿姐说,要与夫君,关系和睦。
一名主簿领着桑觅一路进来。
大门敞开,正对日头。
碧珠默默候在了门口。
一张铜案后,谢择弈略显散漫地坐着。
面前摆满了用麻线装订好的书册与案卷。
桑觅迈步而入,将点心放在了桌上。
谢择弈扬唇,抬眸看她:“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此前收到通报时,他颇感意外。
桑觅见他招手,步伐轻盈地来到他身边,随着他一起坐在了案前,她轻声道:“我问过丁三了,他说,可以来。”
丁三说,她随时都可以去大理寺找他。
她是谢择弈的夫人,大理寺上至正卿,下至司务,都喝过他们的喜酒,寻常的探望慰问,不过是件小事。
更何况,她是桑明容之女。
大理寺卿赵宴,与桑大人也是老相识。
谢择弈道:“我是说,我很高兴,觅儿会来看我。”
“噢。”
“觅儿又曲解了我的意思。”
“又?”
桑觅不懂。
他是怪她,经常曲解他的意思吗?
可桑觅都不知道,这个“又”从何来。
谢择弈不置可否地轻笑起来,身子往她身边靠了靠,仪态有失,不过他的身躯,与桑觅的小身板相比,看上去结实多了,两人的距离稍有拉近,她便会跌入他怀里被他按住似的。
桑觅瞧了瞧他这略显缭乱的桌案:“你还忙得过来吗?”
谢择弈不作答,反而问起她来。
“怕我身体吃不消?”
“没有。”
桑觅摇头。
她觉得此话古怪。
桑觅迟疑着,自腰间取出那枚金色的平安符。
上面绣着她看不懂的梵文。
她双手捏着平安符,递给谢择弈。
“这是,外城福光寺给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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