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暮鼓晨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信念,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尤其是最后那句“定海神针”,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意志,让整个空间都为之共鸣!
我撑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几分。体内翻腾的恨意和冰冷的质疑,在这宏大而坚定的宣告面前,竟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凝滞。
定海神针?
维系阴阳之衡?
好大的帽子!好高的期许!
东方一行看着我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那抹淡然的微笑依旧挂在嘴角。他不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仿佛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嘱托。他缓缓转身,青灰色的道袍拂过冰冷的合金地面,步履从容地朝着门口走去。
“火三之事,机不可失。”行至门口,他脚步微顿,并未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如同最后的箴言,“赤金教地处西南,毗邻十万大山,乃阻隔魔帝宫渗透之要冲。一个由你认可的教主掌控的赤金教,远胜一盘散沙,或……一个敌人的附庸。”
“如何行事,陈局长自有决断。贫道言尽于此。”
话音落下,办公室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东方一行清癯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走廊的灯光中,只留下一室沉寂,和他那番如同巨石投入心湖的“定海神针”之言,在我耳边、心中反复回荡。
高苍北走上前一步,看着东方一行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依旧撑着桌子、脸色变幻不定的我,沉声问道:“一潇,他的话……”
我猛地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左眼的白光重新亮起,带着审视与决断;右眼的黑炎则在更深沉的渊薮中蛰伏,但那份冰冷的恨意并未消散,只是被赋予了更明确的目标。
“派人……”我的声音依旧嘶哑,却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秘密接触火三!”
“告诉他——”
“他爹死了,死有余辜。”
“赤金教的教主之位,他坐,还是不坐?”
“若坐,901局……给他撑腰!”
高苍北眼中精光爆射,重重点头:“明白!”
办公室厚重的合金门尚未完全合拢,另一道身影便带着一阵微凉的夜风气息,几乎是擦着门缝闪了进来。
来人身形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道袍,袖口绣着武当云纹,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一丝常年居于高位的威严,正是武当掌门戴佳。
只是此刻,那张素来沉静的脸上,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浴血的残躯,又看向高苍北离去的方向,最后定格在我脸上。
“我刚在走廊碰到东方一行,”戴佳的声音清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难以置信,“他……他说火厉死了?”
我撑着桌面,身体的剧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但脊梁依旧挺直。听到戴佳的话,只是微微颔首,动作牵扯到伤口,让我的嘴角又渗出一丝血迹,声音嘶哑却平静无波:“嗯。死在魔圣东宫上安手里,形神俱灭。”
“嘶……”戴佳倒抽一口冷气,那清俊的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需要空间来消化这个足以颠覆认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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