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骤变,猛地推门冲了进来,在沈书欣倒地之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傅程宴!你……”沈长风怒视着病床上那个一脸漠然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狠狠咬了咬牙。
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他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妹妹,心揪得生疼。
“医生!叫医生!”他抱着沈书欣,快步冲出病房,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傅程宴躺在病床上,看着那个陌生男人抱着哭泣的女人离开,病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他重新闭上眼,试图驱散那阵剧烈的头痛,以及心底那缕怪异却挥之不去的酸胀感。
那个女人……
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而他,为什么会对她的眼泪,产生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抬起没有输液的手,疲惫地按上抽痛的太阳穴,将所有杂乱思绪强行压下。
他现在谁都不记得,唯一确定的,是必须尽快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至于那个哭晕过去的女人……和他没关系。
……
沈书欣醒来时,眼前是熟悉的卧室顶灯,柔和的光线并不刺眼。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昏迷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心口猛地一痛,她下意识地伸手抚向小腹。
“宝宝……”她声音沙哑,带着未散的惊悸。
“醒了?”
守在床边的白玲立刻俯身,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眼底是藏不住的心疼和担忧。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医生来看过了,说你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需要绝对的静养。宝宝没事,你放心。”
听到孩子无恙,沈书欣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但另一重更沉重的焦虑立刻攫住了她。
“妈。”她反手抓住母亲的手,力道有些大,指尖冰凉,“程宴呢?我要去见他。”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白玲轻轻按住。
“书欣,你别急,听妈妈说。”
白玲语气温和,眼底却藏着一抹无奈:“程宴那边,傅家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在进行治疗。他刚醒,情况还不稳定。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容易激动,影响自己和宝宝。”
沈书欣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记得我了,妈,他不认识我了……”
那被全然遗忘的痛楚,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难以承受。
“我知道,我知道你难过。”
白玲心疼地搂住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
“医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是颅内淤血压迫导致的记忆缺失,有很大概率可以恢复。傅家正在动用一切资源找医生,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沈长风看到妹妹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眉头紧锁。
“醒了?”他把水杯递过去,语气是刻意放轻松的调侃,“傅程宴命硬得很,阎王爷都不敢收他,忘点东西算什么,大不了你以后天天在他眼前晃,让他重新追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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