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灵舟目光微闪,不吝称赞道:“早听闻韩圣主有一门寻龙断脉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韩仁山侧目看向姬灵舟,颇为受用道:“这是我看家本事,若没有这等勘探地脉的手段,谁又能轻易得到此间遗宝?”
“韩圣主可是有了进入墓室的法子?”
韩仁山起身踱步,待丈量完骨庙布局后,他忽然抬头看向驱魔真君的神像。
“墓穴甬道就在神像底下三十丈处。”
姬灵舟一愣,韩仁山继续道:“这真君像有些古怪,根基与地脉相连,若要进入墓室,怕不是得先毁了这神像。”
“姬兄如此敬重祂,可还下得去手?”
一袭布衣的韩仁山带着看笑话的心理,看向眼前身穿靛蓝锦袍,头戴银冠的贵气男子。
姬灵舟轻笑一声,并未答话,他迈步走到驱魔真君神像前,深揖一礼,随后拔出腰间宝剑,斜对灯烛抚指观瞧。
某一刻,他倏然抬头,目光森然道:“姬某志在天下,若有人胆敢相阻,无论人神妖鬼,皆会被姬某斩于剑下,成为孤魂野鬼!”
“驱魔真君,得罪了!”
当日,枯骨驿震动,骨庙香殿内镇压地脉的神像彻底崩碎。
此后一个月,姬灵舟韩仁山再未走出过真君骨庙,惟余苍义团十多位渠帅、上使守在骨庙外。
苍义团和天心教供奉阴蚀法王多年,除却八旗元帅领地外,在阴河古道寻常阴鬼也不会轻易与之招惹。
如今苍义团留守骨庙外的,也尽是些凝罡境界的武师。
这些人几乎汇聚了姬灵舟在京津地界所有的骨干力量,可见他对此次阴河之行抱有多大期望。
“团帅进去快有一个月了吧,怎还不见出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再等等,那天心教圣主说要合七七之数,至多半月,若团帅再不现身,你我便去寻求办法,离开阴河。”
“离开阴河?难道不去下面寻团帅了么?”
“寻团帅?团帅什么本事,你什么本事?宗师进去都出不来,你还想进去?傻呗儿呗儿的,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那那岂不是要选新的团帅?”
“嘘!日子还没到,团帅还没死呢,别瞎说话,要是让团帅听到,有你好果子吃!”
两名渠帅正谈着话,远处阴阳界碑方向,却忽然迎面走来了一支纸人送丧队。
“来人止步!我等乃阴蚀法王人间行走,此地不通,汝可绕行它处!”
刍灵纸人不予理会,依旧自顾自的抬着纸轿往山上骨庙行去。
“嘿!还敢上前,动手!”
十几名渠帅、上使围拢上前刚想动手,就看到纸轿纸人旁,有阴风骤起,继而是赤煞之气源源不断自地缝升腾。
那些煞雾有的绕纸轿而舞,有的在纸人身侧盘旋。待阴煞凝聚完全,数十具皮肤深赤,体形大如亭盖的妖魔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
除此之外,还有数十具鬼怪是从地面爬出,那些从地面攀出来的赤骨手爪,比之蒲扇还要大上许多。
众人眼睁睁看着一群牛蹄妖首,白骨身躯,且个个气息不亚于凝罡武者的邪门鬼物现身,只觉得胆战心惊。
他们这些渠帅、上使,即便放在俗世那也都是武道一流高手,但在上百具猖将面前,他们却升不起半点抵抗欲望。
若只是五六具猖将,哪怕十来具,众人还不至于畏惧,但眼前这支不亚于百鬼夜行的精悍阴兵。
他们拿头来打?
纸轿里的人不曾理会外面战况,刍灵纸人依旧抬着纸轿往骨庙前进,期间步履始终匀称,未有半分凌乱。
当身后嘶吼惨叫声渐小,纸人纸轿也已经来到了真君骨庙外。
风息声止,百股黑赤煞雾自山下尸堆飞聚,凝于轿前。
白纸轿帘轻掀,纸轿里走下一名身穿青衿白衫的白面青年。
青年手执一杆猖旗,挥抖间,周围煞雾则尽数没入旗中,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青年迈步进入骨庙,同时他也不忘朝身后摆手。
众纸人调教得法,一经提点,便原路折返山下,收殓骸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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