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脸上像是开了颜料铺子一般,色彩纷呈,十分精彩,他额上青筋暴起,喉咙中嗬嗬作响,满脸煞气的瞪着陈堇。
陈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气定神闲道:“选罢!”
好半晌,陈洛才喘匀了气:“我自然是陈芙的父亲!”
陈堇顿时笑了,十分好脾气的示意人将陈洛扶起:“好生送回去!”
陈洛冷冷盯他,一把甩开人,步伐虚浮的朝外走。
回了陈家,满脸阴沉的陈洛在书桌后坐了半晌,提笔写信,又扬声唤人进来:“着人快马,追上萧维,将信给他!”
“就说,我与他联手!”
随从接了信,快步出去。
注视着陈洛离开的背影,陈堇神情凝重,唤道:“照霜!”
照霜上前:“大人!”
“夫人一事,查的如何?”
照霜一愣,心思电转,立即回道:“属下查了当年随长公主和亲北朝的随从名录,女官一共三十六人,宫女数百人,有一女官,姓何名傲霜,正是陈洛夫人何氏长姐!”
陈堇神情中没有丝毫意外,他下了台阶,朝容园走,边走边道:“还有呢?”
照霜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属下找了当年长公主府上放出来的宫人,都说当年大何氏,与长公主交情甚好,她本不在和亲名录上,是她自已要求陪着长公主和亲的!”
陈堇定住脚步,神情微微讶异:“她随长公主和亲之前的事情,可查到了?”
照霜摇头:“她本不是什么瞩目的人物,暂时没查出来!”
陈堇眉峰低压,他负手而立,沉思片刻,双眼忽的一睁:“照霜!”
照霜立即应声:“大人?”
“前些日子,去北朝的使团递奏疏回来,上面提及一位女官请求归朝,圣上准许了的。。。”
陈堇面容沉静,眼中却满是阴霾:“她叫什么名字?”
“上面只说姓何。。。”
照霜对上陈堇的视线,顿时浑身一凛:“难道。。。”
“她竟然是夫人的生母?”
“她回来。。。是为了夫人吗?”
陈堇放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他抬眼注视着灰暗天空中,振翅飞过的鸟雀,沉声道:“以朝廷的名义,叫人快马去边境上候着,迎一迎这位归朝的女官!”
“打探打探她的口风!”
“是!”
照霜应下。
回了容园,陈堇定定的看着在灯下看书的陈芙,他神情晦暗不明,眼神幽深,眉宇间隐隐有几分忧色。
陈芙抬头看见陈堇立在屏风边上,她将手中的书放下。
陈堇缓缓朝她伸出手,陈芙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他的手中。
晚饭后,陈芙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丫鬟端着碗东西进来,送到陈堇面前,陈芙从镜子中看了一眼,也不大留意。
陈堇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药,一饮而尽。
他将空碗放在托盘中,又看着镜子中的陈芙,缓缓一笑:“我喝药了!”
“满意了罢?”
陈芙垂下眼睛接着梳头,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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