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都,转眼间都一年了,她还从来没有离开寒妈妈这么久过,这是这一年来,第一次看到寒妈妈的信,陈芙心里激动不已,又哭又笑。
信上说,她和疏桐都好,只是惦记她,寒妈妈说,一切都听她的,她相信她的小姐,是个胸中有成算的,只是不论何种境地,保全自已为首要。。。
她们主仆,必定有重逢的那天!
陈芙长舒一口气,不论遇到什么阻挠困难,她都不会放弃。。。
寒妈妈,你等着我!
卧房外,陈堇立在门边,静静的看着陈芙,看她落泪,看她笑,看她仰头闭目,看她将信紧紧捂在胸口。。。
他目光深沉,脚下动了一动,却又在看见她头上身上素净装扮时,脚步顿住。
片刻后,他目光眷恋的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千里之外的江南,两辆马车背道而驰。
清露撩起帘子,看着疏桐独自一人坐马车去明州,不由得忧心忡忡:“寒妈妈,疏桐姐姐一人去明州,会不会。。。”
“不会!”
一个面容蜡黄形容消瘦,两鬓微微花白的妇人,神情凝重道:“她会按照小姐吩咐,在明州安顿下来,在门外种上一株梧桐树!”
“清露。。。”
寒妈妈目视前方,似乎透过帘子,正看着京都的方向:“你将小姐入京后的事情,再详详细细的说一遍!”
“寒妈妈。。。”
清露点头,又迟疑着:“小姐不是说叫咱们在明州等么?”
“咱们上京都去,岂不是坏了小姐的事?”
“万一她脱身,去明州找我们了呢?”
寒妈妈看了清露一眼,眼神锐利如寒星。
清露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寒妈妈收回目光,看向前方,沉声道:“勋国公势大,小姐未必能如愿!”
“那咱们怎么去京都做什么?”
清露问道。
寒妈妈两手紧紧握在一起,她面容沉静,不见一丝急躁:“去找小姐生父!”
“普天之下,若说还有谁能压制勋国公,唯有他了!”
清露似懂非懂:“小姐生父,他是谁啊?”
寒妈妈双目微阖,没有答她。
清露放下手中的帘子,双肩缓缓垂下,只觉得自已太没用了些,疏桐姐姐敢独自一人去明州,寒妈妈上京助小姐脱困,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一群鸽子拍打着翅膀,从马车上空掠过,朝东南飞去。
东南方,高远辽阔的天空之下,一辆马车行驶在蜿蜒的道路上,不时传出低低的咳嗽声。
车内,一个形容消瘦面色惨白的年轻人,一身蓝色澜衫靠坐在车壁上,正用帕子捂住嘴,低声咳嗽着。
他的咳嗽声好一会儿才停住,捏住帕子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帕子上血迹斑斑。
身旁服侍的人奉上一盏茶。
萧维垂目,看着那纤纤玉手捧来的茶,接了过来,唇边笑意极淡:“我这个将死之人,哪里还值得你这般?”
“那日,我落水,你跟着跳下来做什么?”
“陈堇的人,未必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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