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着赵太师,一同前往寿安宫拜见太后。
听到内侍的通传声,嬷嬷快步迎上前,当扫见满脸疲惫的赵之行时,她眸光微闪,恭声道:
“陛下,太后正在听明净师太讲经,估摸着还得半个时辰,方能小憩片刻。”
“讲经又不是做法事、开祭坛,还得讲究时辰,便是不容打扰,也不差这一时三刻,带朕过去!”
皇帝沉声吩咐。
嬷嬷却面露难色,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你这老奴胆敢违抗圣命不成?”皇帝神情不善。
嬷嬷心里咯噔一声,跪倒在地,冲着皇帝不断叩首,“老奴不敢!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不敢的话,你就快些带路!磨磨蹭蹭做什么?”
余光瞥见嬷嬷面上划过的不忿,赵之行眯了眯眼。
能坐到太师这个位置,他本就是心思缜密城府颇深之辈,否则早就死于朝堂倾轧,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撑起赵氏一族?
赵太师觉得不太对。
打从芳娘病倒那日起,事情就有些不对。
本不该爆发的旧疾,突然犯了;
向来不慕名利的明净师太,突然被太后邀请入宫讲经;
而寿安宫的奴才三推四阻,不让皇帝与太后见面,堪称胆大包天。
一切的一切,都悖于常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或许芳娘这场病,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嬷嬷虽是太后的心腹,却也不敢在明面上违拗皇帝的吩咐,她讷讷应是,在前引路,将二人带到明净师太讲经的偏殿。
檀香阵阵,烟气袅袅。
空灵悠扬的诵经声在殿内回响,太后跪坐在浅黄色的蒲团之上,双目微阖,神态虔诚。
短短一个月时间,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从丰润雍容变得干瘪老态,活像是披着人皮的骷髅。
配上时而睁开却满布血丝的眼珠子,看起来比择人而噬的恶鬼也强不了多少。
皇帝被太后这副狰狞扭曲的模样骇了一跳,他满面愕然,关切问道:
“母后,您可是身体不适?”
“哀家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心存挂碍,不得消解,想听听得道高僧诵经,以此澄明心境,通透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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