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画了一条虚线,把这三个点连起来。
“他们在下一盘大棋。”他说,“一边让我们忙着追钱抓人,一边悄悄把他们的人都安进来了。等我们反应过来,整个体系早就被人换了血。”
安欣低声问:“要不要向上报?”
“还不行。”丁义珍摇头,“我们现在只有迹象,没有铁证。贸然捅上去,只会打草惊蛇。而且……”他顿了顿,“敢这么干的人,背后一定有靠山。我们现在动的不是老鼠,是藏在笼子里的蛇。”
李响搓了搓脸:“可就这么看着不管?万一接下来的清查行动都被内鬼通风报信……”
“那就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原地打转。”丁义珍坐回椅子,语气忽然轻松了些,“明天照常开调度会,该部署的继续部署,该推进的继续推进。你们俩对外就说,我们在全力解决民生诉求,暂时顾不上其他。”
安欣明白了:“演给他们看?”
“不光演。”丁义珍笑了笑,“还得让他们主动露脸。既然喜欢幕后操控,那就看看谁能耐得住寂寞。”
他翻开笔记本,写下几个名字,又划掉其中一个,换了个更隐蔽的位置。
“从今天起,所有敏感信息只在小范围传达。纸质文件不留底,电子文档加密分级。安欣你负责技术反制,盯住每一次系统访问记录。李响你继续跑基层,特别是那些刚上任的干部,听听他们嘴里有没有不该说的话。”
两人点头记下。
凌晨一点十七分,指挥中心只剩三盏灯亮着。丁义珍站在白板前,用红笔圈出三个最关键的异常节点,又在旁边写下一个时间:**杜伯仲落网前三周**。
“这段时间,是他们最后的窗口期。”他自言自语,“也是我们最好的突破口。”
安欣突然开口:“我发现一个问题。这几起伪造审批的案例,虽然涉及不同部门,但经办人都是同一位科员——市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刘文彬。他已经连续加班二十天,几乎包揽了所有紧急任免的初审流程。”
“一个人背锅?”李响皱眉,“还是替人挡枪?”
丁义珍没说话,只是把那个名字抄进了随身笔记本,合上本子时发出一声轻响。
他走到窗边,外面城市灯火渐稀。远处一辆环卫车缓缓驶过,刷地划开一片湿漉漉的路面。
“通知保密通信室。”他转身说道,“准备一条专线通话。我需要单独向省里做一次紧急汇报。”
话音落下,他按下桌上的内线按钮:“接保密线路,现在。”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响起那一刻,丁义珍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两点零三分。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拿听筒。
电话铃声还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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