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盯着电脑屏幕,光标还在那行字上闪烁:“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没动,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办公室外走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
“丁书记,高新园区三家企业的申请材料刚送上来。”安欣推门进来,手里夹着一份红头文件,“他们要求暂缓执行智能装备产业准入标准,说技术跟不上,资金也接不上。”
丁义珍把椅子往后一推,接过文件翻开。申报数据一项项列得清楚,银行授信额度几乎见底,其中一家还标注了“核心部件依赖进口,交货周期不稳定”。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企业负责人签字时手写的备注:“若强行推进,项目极可能停滞。”
“这不是耍赖,是真难。”他合上文件,往椅背上一靠,“人可以扛事,但机器不听口号。”
安欣站在桌边没说话。他知道丁书记最讨厌找借口的干部,但也最容不得瞎指挥的政策。
“你马上联系金融办。”丁义珍坐直,“把咱们那几个产业基金的使用情况拉个清单,看看能不能腾出一块做过渡性贷款。别让他们卡在半道上。”
“可财政那边……”安欣迟疑了一下,“周叔昨天说了,五年内要是全面铺开新规划,财政压力不小。”
“那就不能一刀切。”丁义珍摆手,“转型不是砍树,是嫁接。老根还在,新枝才能活。”
话音未落,李响从门外探头:“丁书记,南湖街道五个小区的居民代表到了,在接待室等着,情绪不太稳。”
“什么事?”
“说是反对智慧社区试点,嫌网格员多了增加负担,还担心摄像头和终端收集个人信息。”
丁义珍站起身,抓起外套:“我去见他们。”
接待室里,五位居民围坐在圆桌旁,桌上放着打印好的投诉信。一位戴眼镜的大姐正拿着手机录音,看见丁义珍进来也没关。
“丁书记,我们不是不支持建设。”她开门见山,“但你们定方案的时候没人问过我们一句。现在突然说要装设备、配专人,钱谁出?出了问题谁负责?”
丁义珍坐下,没急着解释:“你们担心什么?一条条说。”
“第一,这些终端是不是强制安装?第二,采集的数据归谁管?第三,以后会不会变成收费项目?第四,网格员是不是又要搞形式主义?”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补充:“我儿子在互联网公司上班,他说这种系统最容易被黑客盯上。你们能保证安全吗?”
丁义珍听完,转头对李响说:“三天内,民政、公安、网信三方出个说明白皮书。每一条疑问都要回应,数据怎么存、谁有权调、多久清一次、泄露怎么追责,全写明白。然后开听证会,请他们来提意见。”
那位大姐愣了一下:“您真打算改?”
“规划是为了让人过得更好,不是让人心慌。”丁义珍看着她,“要是连你们都不信,这试点就是自欺欺人。”
离开接待室,他还没回到办公室,手机响了。周叔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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