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的阳光突然暗了。
他抬头,看见阴云正从东南方涌来,像块巨大的黑布,正缓缓遮住太阳。
首领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慕婉儿的银铃剑已经出鞘。
剑尖指着他咽喉,寒光里映出她紧绷的脸:"解释。"她声音发颤,却像根绷到极限的弦,"现在。"
雷长老的雷印终于松开,掌心跃动着细碎的雷光。
他盯着首领腰间的玉牌,又瞥了眼虚影,突然低喝:"万辉!
这玉牌。。。和你娘留给你的那半块——"
"闭嘴。"陈万辉打断他。
他望着阴云里漏下的最后一缕光,照在虚影和首领的玉牌上,两块玉牌的裂痕竟拼成了个"渊"字。
神血在他血管里狂跳,像在喊什么,可他听不清。
阴云彻底遮住太阳。
山巅陷入昏暗,只有虚影身上的光还亮着,像团不肯灭的火。
首领望着那光,突然笑了,只是这笑比之前冷了十倍:"有意思。"他退后两步,大氅扫过满地碎冰,"等你们进了苍渊,就会明白——"他指节叩了叩玉牌,"真正的局,才刚开始。"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融进了阴云里,只留下腰间玉牌的反光,像颗将灭的星。
慕婉儿的剑"当啷"一声落地,她扶住陈万辉胳膊,这才发现自己手在抖:"刚才那是。。。你的影子?"
陈万辉没说话。
他望着阴云翻涌的东南方,那里有片被云雾笼罩的山坳——苍渊古都的方向。
虚影不知何时又隐进他影子,最后一缕信息钻进识海:"青铜门后,有你要的答案。"
山风卷起碎雪,打在陈万辉脸上。
他摸向心口,那里有块用红绳系着的玉牌碎片——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
此刻,碎片在他掌心发烫,和虚影、首领的玉牌,共鸣成同一频率的震颤。
阴云里传来闷雷。
陈万辉望着慕婉儿发白的脸,又看了眼雷长老紧绷的肩,突然笑了。
那笑里有了温度,像寒夜里突然燃起的火:"准备吧。"他转身走向山巅边缘,靴底碾碎的冰棱在暗夜里闪着光,"苍渊的局,该我们落子了。"
慕婉儿弯腰捡起剑,银铃在暗夜里轻响。
她望着陈万辉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影子里有团淡白的光在浮动——和刚才的虚影,轮廓分毫不差。
雷长老走到她身边,望着阴云笼罩的东南方,低声道:"那老东西说的局。。。你觉不觉得,万辉他娘的玉牌,还有这虚影。。。"
"走了。"陈万辉的声音从前面飘来。
他没回头,只是抬手招了招。
慕婉儿应了声,提剑跟上。
雷长老最后望了眼阴云,跺了跺脚,地上的碎冰"咔嚓"裂开道缝——缝里有片淡红的碎屑,像朱砂痣的颜色。
阴云越压越低。
当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山坳口时,整片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像被谁打翻了墨罐。
虚影的光在陈万辉影子里忽明忽暗,照出地上一行新裂开的冰缝——缝里的冰,竟泛着和青铜门一样的幽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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