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立于高台之上,身披黑色长袍,腰间悬着象征指挥的银徽。他的目光沉冷,俯视着整个火器工坊,眉宇间透着掩不住的锋锐。
“加大火力。”他淡淡开口,声音虽不高,却压过了嘈杂声。
工匠们不敢怠慢,迅速调高风箱,炉火骤然暴涨,整个工坊内温度骤升,热浪仿佛能灼伤肌肤。
台下,一名年轻的工部司匠官战战兢兢地上前,拱手道:“殿下,这是最新研制的‘霹雳铳’,较旧式火铳威力倍增,但需特制铜胆……火药比例也更为苛刻。”
宁昭接过那柄沉重的火铳,仔细端详。漆黑的枪管泛着冷光,表面刻着细密的火纹图案,似乎象征着燃烧与爆裂。他抬手一试重量,眉头微蹙:“过重,实战中难以操控。”
司匠官额头冒汗,低声答道:“殿下,此枪威力极强,可在百步之外穿透厚甲,所以……结构略显笨重。”
宁昭未置可否,冷声道:“演示。”
司匠官立刻召来两名火铳手,将一枚铁甲靶架立百步之外。火铳手跪地架枪,点燃火绳。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裂开来,火光闪烁,浓烟弥漫。铁甲靶应声碎裂,金属片飞溅,犹如流星坠地。
工坊内响起低低的惊叹声。宁昭眯了眯眼,目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
然而下一瞬,一声沉闷的爆裂声从枪管处骤然响起。火光与烟雾瞬间吞没了火铳手的身影,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掀翻在地,鲜血溅在石地上,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
工坊内瞬间鸦雀无声,空气凝固。
“炸膛了!”有人失声喊道。
宁昭面色陡沉,快步下台。火铳手的手臂几乎被炸断,护甲碎裂,鲜血流了一地。他咬着牙,却没有发出第二声惨叫,硬是挣扎着向宁昭行了个军礼,便昏了过去。
宁昭俯身看了眼炸裂的枪管,指尖抚过断裂口,眉头紧锁:“铜胆有裂纹。”
司匠官脸色煞白,立刻跪下:“殿下饶命,是下官疏忽!铜胆锻压不足……”
“滚回去重铸!”宁昭冷喝,目光如刀,“三日之内,若再有炸膛,霹雳堂解散!”
工匠们如临大敌,纷纷跪地领命。火铳手被抬下去,留下殷红的血迹,映在石地上格外刺目。
……
夜更深了,霹雳堂的工坊却灯火不熄。宁昭独自坐在石堡的书房内,案几上摆着火器的设计图。纸上密密麻麻画着各种结构剖面,火药比例的数据标注得一丝不苟。
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光锐利。
“火器之道,不只是力道,更在于精度。”他喃喃低语,目光中透出一抹深思。
书案一角放着一柄古老的星杖,通体乌木镶银,杖首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微微闪烁着光华。这是他在北荒古市中所得,传说能“指星寻脉”。
宁昭伸手握住星杖,杖身似乎感应到他的手温,散发出一阵微光。他抬头望向窗外,夜空中的星辰被云雾遮盖,但在星杖的指引下,似乎隐隐有一道星辉落在北方的某处山脉。
“火器之术,需借地脉星势。”宁昭低声道。
他缓缓起身,推开书房大门,夜风携着冷意扑面而来。他持杖而立,抬眼望向远方,眼底闪过深不可测的光芒。
……
次日拂晓,霹雳堂的密林外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鸟鸣。守卫们迅速戒备,弓弩拉满,目光死死盯着林间阴影。
“是信号。”宁昭的亲卫低声道。
宁昭缓步走出石堡,身后跟着数名精锐亲卫。他抬手,林间立刻走出一名戴着面具的密探,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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