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恩再将身上的绷带逐渐拆开,看到伤口处那些肉芽正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在生长,他现在合理怀疑之所以给他裹得这么严实,是为了隐瞒他身体的异常。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的身体消化青铜与火之王对言灵的掌控经验。
如果说路明非的攻击是外部原因,那么一次性吸收大量经验纯属是他的精神没办法承受,外加暴怒对灵魂方面的伤害,以至于他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昏迷。
“疯狂的作死,至少得到了满意的回报,要是丢了半条命反而还什么都得不到,那不就有点亏了?”
咔嚓——
缓缓推开的病房门,脚步声不急不缓,少年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
就像是领导在得知手下人出车祸一样,在慰问完后就是描绘有关于未来的美好蓝图。
楚子恩看着意料之外的访客,卡塞尔学院再怎么说也是人类对抗龙族的第一战线,就这么让一头怪物进来还真是没一点排面。
这怎么说路明非在这里,那么这个牛皮糖也自然会跟着,或许本应该在诺顿死亡的时候就出现,因为他陷入昏迷一直没有交谈的机会。
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被他摆了一道,楚子恩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他觉得自己还是挺会记仇的,路鸣泽造的孽,由路明非这个哥哥来还,合情合理且合规。
“就算是兴师问罪,好歹也带个花篮,毕竟我也算是在努力的活着了。”
“是吗?那下次注意,会好好的在你的坟头上献花。”
“路鸣泽,看起来你现在很高兴?”
“别那么冷漠,对此我表达歉意,你知道的,没人能够抵抗权与力。”路鸣泽说着双手合十,病床对面突兀的升起了由岩石组成的王座,他翘着个二郎腿,对有价值的东西他向来都有耐心。
即便是被动合作,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一切他都可以接受。
“你还会向人道歉?确定不是想好想要怎么利用我,又或者是隐藏在你影子里头残缺的龙王?”
楚子恩目光一直落在路鸣泽延长的影子里,在他话语刚落的瞬间,无形的压力就从它的身上传来。
这种感觉不比诺顿给他带来的压力小,当即他就可以给出判断,至少曾经是完整的龙王。
“别生气——”路鸣泽伸手虚按,声音虽然是劝慰,事实却是不容反驳的命令,小暴君的形象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黑蛇也只能收敛所释放的威压,赌气似的钻进了路鸣泽的阴影里,实际上没有后者的同意,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办法做到。
“不可否认,你们确实是未来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所以他说的也没有错。”
重要的一环吗?
楚子恩看着面前温柔的路鸣泽,除了路明非没想到他还有重视的存在,刻意跟这头竞争王座失败的龙王解释,安抚?不,更确切的像是劝慰。
联想到路鸣泽未来的计划,让路明非能够接受他的一切,直到最后由他自己坐上王座。
而王位上不需要有两个人,哪怕是四大君王被创立的虚伪王座,也需要他们之间相互吞噬得出胜者。
能够对现在路明非产生威胁的也只有龙王,卡塞尔学院头晕需要他作为最锋利的利刃,彼此之间在这件事情上的利益是一致的。
或许卡塞尔学院跟路鸣泽之间的合作比他想象的更加久远,一个濒临崩溃的家族所创造的学院能够如此起死回生般的复活,这本身就充满着疑点。
昂热这个男人身上充满着传奇的色彩,在公认的事实里他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和怪物合作的人,但公认的事实又是谁规定的?
楚子恩这一刻才体验到诺顿那时候的无力感,所做的一切都会被看穿,奋力飞翔都离不开这座囚牢。
把他拉上谈判桌看起来是诺顿赢了,但实际上也只是路鸣泽有这个想法,他完全有能力让诺顿奢求的一切变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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