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原来身体还可以,家务农活啥也没落下,但是几个月前,突然之间就发了次烧,然后就双腿没劲,下不了床。
公社和县里都看了,说查不出来,让我们去哈市看。唉,我没本事,就会打鱼捡山货,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也凑不够钱。”
梁满仓心情沉重。
一场病确实能让一个家庭重返贫困。
“恩人,你救了我的命,本来我应该上门表示感谢,但是穷的揭不开锅,我也不好意思空手去,让人笑话。我寻思等开春我下次河,打几条鱼给你补上……”
梁满仓摆了摆手,看这家庭条件,余得水肯定没说假话。
“算了算了,我不挑理。”
“恩人……”
“哎呀,水哥,你别一口一个恩人,我听得别扭,要是你不介意,就叫我一声满仓。”
“行,满仓,你今天来找我干哈?是不是要出力?”
梁满仓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打听溶洞的下落。
毕竟他现在是跟破烂王赛跑,谁先找到黄金所在的位置,谁就能全部占为己有。
“水哥,我听说你三年前掉进过一个溶洞,老爷岭上,你现在还有印象那个溶洞在哪不?”
余得水沉默片刻,说道:
“我确实掉进过溶洞,不过当时我魂都吓没了,那洞的位置我也记不太清。满仓,这事儿对你重要不?”
梁满仓点点头,随便编了个瞎话,说道:
“嗯,蛮重要的,我在青云山投资了一个道观,准备搞一个旅游开发区,反正就是招呼人来看稀奇,我寻思溶洞应该也算是稀奇,如果距离位置不远,兴许我能一把开发。”
“满仓,要不然这样,好机会我上一次山,再重新走一趟,兴许能想起来。”
“那敢情好,不过这事儿我挺急的,要是你有空的话,明天咱们在山口汇合?”
余得水面露一丝难色,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梅花,说道:
“我倒是有空,只是我媳妇还要人看着……”
“嗯?你们家就你们俩口子吗?屯子里的人能不能搭把手?”
余得水又叹了口气,身子蜷缩成一只皮皮虾。
梅花拉着余得水的手,说道:
“这几个月为了给我看病,把家里的那点钱都造完了,屯子里也都借了个遍。现在大家看到我们夫妻俩,就像是看到瘟神。”
梁满仓恍然大悟,难怪刚刚那小伙子到了门口就走了,都没跟余得水打个招呼。
敢情是怕借钱啊?
“你们家没儿子女儿啥的吗?”
“有,我们家儿子成绩很好,在新城读高中,他们都说能考大学。还有个女儿,没正经工作,搁家里干点农活,今天去河里凿冰捞鱼去了……”
“这么大冷天,能捞多少鱼啊?”
“没办法,现在最便宜的中药都要吃不起了,就靠她补两条鱼送给老中医。哪天要是不下河,哪天就没药吃……”
余得水的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
“唉,我这腿也不行,冬天一沾水就疼,不然这活应该我来干……”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说话之间,一阵推门的声音传来。
“爹娘,我回来啦!今天还不错,给娘抓了药,还剩几条小杂鱼,我到会熬汤……唉,怎么有红糖和酒?家里来且了?”
东屋的破门帘一挑开,一个清瘦姑娘,身子上下都结了冰,脸蛋红扑扑的,手也冻成了红馒头。
“爹娘,这是……”
“青莲,这是爹的救命恩人,就是把我从水里捞出来是那个,梁满仓!”
“满仓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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