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卯时。
淮河水师营前的码头上,三十六艘战船整齐排列。船上的士兵身披铠甲,手持兵器,肃立在甲板上。朝阳从东方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战船上,映得甲胄闪闪发亮。
秦斩身着玄色战甲,腰间挎着玄铁剑,登上了最前方的楼船。他站在船头的了望台下,目光扫过麾下的将士,声音洪亮如钟:“将士们!淮河口的盗匪劫掠盐船、残害百姓,致使寿春盐荒,百姓无盐可食。今日,我等率军出征,便是要荡平迷芦荡,肃清盗匪,还淮河一个太平,还百姓一个安稳!”
“荡平迷芦荡!还百姓安稳!”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水面都泛起了涟漪。
秦斩满意地点点头,拔出腰间的玄铁剑,指向淮河口的方向:“出发!”
“出发!”李信高声传令。
鼓声响起,战船上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划桨手坐在船底,随着鼓声的节奏奋力划桨,战船缓缓驶离码头,顺着淮河向东而去。三十六艘战船连成一列,像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宽阔的淮河上乘风破浪。
三、迷芦险境
淮河向东流淌,越靠近河口,水面便越宽阔。两岸的芦苇渐渐多了起来,起初只是零星的几丛,后来竟连成了片,密密麻麻地沿着河岸生长,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行至午后,战船进入了一片水域。这里的水面骤然变窄,两岸的芦苇高达丈余,叶片锋利如刀,在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被芦苇遮挡,水面上只剩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腥气。
“侯爷,前面就是迷芦荡的入口了。”李信站在秦斩身边,指着前方一片更为茂密的芦苇丛,“斥候说,从这里进去,便是迷芦荡的三条主水道。左边的叫‘黑鱼沟’,水道窄,暗礁多;中间的叫‘穿心河’,水深,但水流急;右边的叫‘野鸭湾’,水道宽,却多是浅滩,容易搁浅。”
秦斩点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芦苇丛。他能感觉到,这片芦苇荡里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静得太诡异了。除了芦苇的沙沙声和水流声,听不到任何鸟鸣、虫叫,连风都像是被芦苇挡住了,只能在荡内打着旋儿。
“传令下去,所有战船放慢速度,先锋队乘走舸在前探路,注意观察四周动静。”秦斩下令。
“是!”李信立刻转身传令。
很快,十艘走舸从战船队列中驶出,每艘走舸上载着十名士兵,手持短弩,眼神警惕地盯着两侧的芦苇丛。走舸的速度很慢,船头的士兵用长杆试探着水下的深浅,小心翼翼地向前行驶。
秦斩的楼船跟在走舸后方,他站在船头,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他知道,那些盗匪肯定就藏在芦苇丛中,说不定此刻正用弓箭瞄准着他们。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的走舸突然停了下来。一名斥候从走舸上跃起,踩着芦苇秆快速跑到楼船前,单膝跪地:“侯爷!前方黑鱼沟入口处发现三艘被凿沉的盐船,船体已经半沉在水中,挡住了大半水道!”
秦斩眉头一皱:“去看看。”
楼船缓缓靠近黑鱼沟入口。秦斩扶着船舷向下望去,只见三艘盐船侧翻在水中,船身布满了孔洞,船上的盐袋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些破碎的木板漂浮在水面上。水面上还飘着几件染血的衣物,看得人心头发紧。
“是前日被劫的那三艘盐船。”李信咬牙道,“这些盗匪,真是丧心病狂!”
秦斩沉默着,目光扫过两侧的芦苇丛。他总觉得,这三艘沉船不对劲——太刻意了,像是故意用来挡住水道,逼迫他们走另外两条路。
“侯爷,怎么办?黑鱼沟被堵,我们要么走穿心河,要么走野鸭湾。”李信问道。
秦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真气开始缓缓运转。自从突破铂金级战士、觉醒霸王之气后,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听到芦苇丛中细微的呼吸声,能感觉到水面下暗流的涌动,甚至能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敌意。
片刻后,秦斩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如刀:“穿心河和野鸭湾都有埋伏。传令下去,所有战船转向,冲击黑鱼沟!”
“什么?”李信愣了一下,“黑鱼沟被沉船挡住了,而且水道窄,暗礁多,万一……”
“没有万一。”秦斩打断他,语气坚定,“那些盗匪以为我们会绕开黑鱼沟,所以把主力埋伏在了另外两条水道。这沉船看似挡住了路,实则是他们的破绽。李校尉,你立刻率先锋队清理沉船,打开水道。本侯倒要看看,这些盗匪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末将领命!”李信不再犹豫,立刻传令下去。
先锋队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乘着走舸靠近沉船,有的用斧头劈砍船身,有的用绳索将沉船拉向岸边,还有的则潜入水中,清理水下的障碍物。没过多久,黑鱼沟的水道便被清理出了一条仅容一艘战船通过的通道。
“侯爷,水道已通!”李信前来禀报。
秦斩点头:“传令,楼船在前,斗舰、走舸紧随其后,依次进入黑鱼沟。告诉将士们,小心戒备,遇敌即战!”
鼓声再次响起,秦斩的楼船率先驶入黑鱼沟。水道果然狭窄,两侧的芦苇几乎要贴到船身,船桨划动时,很容易就会碰到岸边的泥沙。水面下暗礁密布,船工们必须时刻用长杆试探深浅,稍有不慎便会搁浅。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水道突然变得宽阔了些。就在这时,两侧的芦苇丛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梆子声——“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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