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忽然长叹,“说不出话来不怕您笑话,前几日旭儿生辰当夜,我梦到了他了。”
许国公一怔。
三皇子盛昭旭,镇国公府世子许承泽,这两个名字是他们父女之间的禁忌。
自当年出事后就不再谈及,今日怎么会。。。。。。
“爹,我想开了,就算不谈,事实也是事实,不可更改。”
她面上泛起淡淡的笑意,“豫王,不对,是盛昭昊被砍头的后三日,便是旭儿的生辰,不知为何,我突然梦到他。”
“这么多年,我曾日日夜夜盼着他来梦中相见,都不得见,却不想,那一日我梦见他了。”
许国公目露怀念,轻声问,“那他可说什么了?他在那边,过得可好?”
许贵妃笑容愈深,“他很好,穿的还是从前我亲手做的送去陪葬的衣衫。他只是对我说,他要去投胎了,让我好好活着。”
许国公怅然,“那就好。”
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腕,“既如此,那以后咱们更要开开心心的过着。”
许贵妃却问道,“阿爹,你可梦见过承泽?”
许国公摇摇头,“没有。”
那孩子就是个心硬的,这么多年,从未入梦。
许贵妃却道,“爹,前几日青芝与我说了一事,听完,我想了许久,早就想同您商量商量。”
“何事?”
许国公道,“你有事直接与我说,你我之间无须避讳。”
“芝儿从前与嘉安府的恩人时常通信,有一次,那恩人托她去打听北地士兵的事,您知道吗?”
许国公一怔,“似乎那孩子才回到家里,就找下头的仆从们问,问了太多,管家还来提醒我。。。。。。后来,她的确问了我一句,我便随口一答,战事起,来不及收拾战场,是以失踪的士兵很多。”
“她的恩人是家里有人在北地当兵,战后了无音讯了?”
许国公想起来,当初青芝能顺利回到盛都,还是托了安府与太子的福。
呃,果然他该陪着太子去西北,这人情都忘记还了!
许贵妃点头,“那孩子怕您伤心,是以只问过您一次就不敢提,但每年来国公府给您问安的将士,她都借机问了问,不过仍旧没结果。”
许国公皱皱眉,“回头,我问问她,想要找哪个人?我亲自去翻阅名册,帮着看看。”
虽说希望不大,但刨根问底之后有个答案,也算帮外孙女还了人情。
许贵妃继续道,“青芝的恩人其实就是安行的弟子陆启霖,他的父亲在北地失踪,估摸着时间就是承泽出事那会。。。。。。陆启霖在信中曾对芝儿说,他的二哥想去北地自己找。。。。。。”
许贵妃望着许国公,“您,当真不再找找承泽了?万一,万一呢?”
许国公怔在原地,喃喃道,“可是当年,当年将北地那几处战场都寻了个遍,承泽的东西找回来七七八八。。。。。。
遍地尸骨,应该,应该就是了,只是选不出来哪些是承泽的。”
这才立了衣冠冢。
许贵妃叹息,“我就是这么一说,您别多想。只是若有机会,能再去北地各处要塞寻一寻,就再去一去。
万一。。。。。。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之家都不曾放弃,咱们国公府也不能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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