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挽波的悉心安排下,陈九一行人在听雨轩住得颇为舒适。
连日的奔波与激战带来的疲惫,在这江南水乡的温婉宁静中渐渐消融。陈九的伤势在自身强大的恢复力和安宁环境的共同作用下,已好了七七八八,更重要的是,初代守园人传承的消化在平静的心境下进展顺利,对“镇世”、“源心”、“调和”三力的理解与运用愈发精妙入微。
文墟老人整日泡在揽秀书院的藏书楼中,如饥似渴地翻阅那些孤本典籍,偶尔能找到一两条关于江南古地脉变迁的模糊记载,便兴奋不已地与陈九分享,虽对追踪当前污染源直接帮助不大,却也丰富了他们对这片土地历史的认知。
石晏清则对流云城的织造技艺,尤其是云锦阁表现出浓厚兴趣。苏家本就是丝绸商人,苏挽波便大方地带他参观了苏家经营的织坊。
石晏清那双善于发现结构与能量脉络的眼睛,竟从古老的织机运作和丝线交织中,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阵法符文般的美感与规律,让他对“工匠血脉”和“造物”有了新的想法,整日埋头写写画画。
萧冉和影老等人保持着警惕,但流云城的平和与苏家的热情招待,也让他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转眼间,几日过去。
距离那“流云文会”只剩两天,城中的文雅之气愈发浓厚,随处可见学子们吟诗作对、切磋文章的场景。
这日午后,陈九正在听雨轩庭院中,看似悠闲地品茗,实则心神沉入体内,进一步锤炼那缕“调和”之力,试图将其与镇世鼎的玄黄之气更圆融地结合。
苏挽波轻步走来,手中拿着一份精美的请柬。
“陈先生,”她微笑着将请柬放在石桌上,
“后日的流云文会,这是给您的请柬,虽说先生志不在此,但届时城中才俊齐聚,切磋诗文,品评书画,也算是一桩雅事,先生若有闲暇,不妨前去一观,或许能稍解旅途疲乏。”
陈九睁开眼,目光温润平和。
他本无意参与,但见苏挽波眼神恳切,想到连日来承蒙她热情招待,不好拂其好意,便点了点头:“苏姑娘有心了,若届时无事,陈某或会前去叨扰。”
苏挽波见他应允,眼眸微弯,流露出欣喜之色。
她这几日观察,愈发觉得这位陈先生深不可测,那份从容气度,绝非寻常行商能有,心中好奇更甚,也存了几分引荐才俊、或许能对苏家生意有所裨益的心思。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熟悉的嚣张声音。
“苏小姐!苏小姐可在?本少爷亲自来访,还不快出来迎接!”
只见之前在栖水镇客栈被影老教训过的那个锦衣青年,带着一群家丁,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听雨轩的月洞门。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着华服、摇着折扇、面色倨傲的年轻公子,看起来身份更高一些。
苏挽波脸色一沉,起身拦在院中:“孙绍,你来做什么?这里是我家客院,岂容你放肆!”
那名叫孙绍的锦衣青年,见到苏挽波,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但似乎对她有所忌惮,梗着脖子道:“苏挽波,你别给脸不要脸!上次在栖水镇,你的人打伤我的家丁,这笔账还没算呢!今日我表哥在此,他可是我们流云城刺史家的公子,赵文轩赵公子!识相的,就把那天动手的老家伙交出来,再让你身边那个姓陈的给我磕头赔罪,否则……”
那摇着折扇的赵文轩,目光扫过苏挽波,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最后落在依旧安坐石凳、恍若未闻般品茶的陈九身上,冷哼一声:“表弟,就是此人纵奴行凶?看来是个不懂规矩的外乡人。苏小姐,你苏家也是体面人家,怎可让这等恶客登门,冲撞了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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