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咸阳宫大殿,庄严肃穆中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年幼的秦王叶开政端坐于王位之上,虽然身形尚显稚嫩,但经历连番变故,眉宇间已凝练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威仪。
朱姬作为太后垂帘于后,虽未发声,但无声的支持却如定海神针。
叶贤立于丹陛之下,百官之首,青衫磊落,气度渊渟岳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蒙恬、乌卓率精锐甲士,将披枷带锁的吕不韦、杨泉君及一众核心党羽押解入殿。
吕不韦昔日相邦的威风荡然无存,发髻散乱,官袍污损,脸色灰败,唯有眼中偶尔闪过的怨毒显示其不甘。
杨泉君此时哪里还有秦国贵族的风范,更是体若筛糠,面无人色,几乎是被甲士拖行而入。
廷尉李斯手持厚厚卷宗,踏步出列,声音洪亮而清晰地宣读吕不韦、杨泉君等人的累累罪状:结党营私、贪墨国帑、构陷储君、勾结东周、乃至谋害先王(呈上太医令及已死亡客卿莫傲和幸存的管仲邪关于庄襄王中毒的证词与物证)、发动宫廷叛乱……十条大罪,条条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当客卿管仲邪被押上殿,颤声指认受吕不韦指使莫傲,长期向庄襄王饮食中投放慢性毒药时,满朝文武顿时一片哗然,惊怒交加!弑君之罪,天地不容!
紧接着,武功尽废、形同废人的连晋被拖了上来。他自知必死,在叶贤无形的精神力影响下,将吕不韦如何找到他、如何命他伪装宦官入宫、如何企图利用他秽乱宫闱、构陷叶贤与太后的阴谋详尽供出,其言辞之卑劣,用心之恶毒,令殿中众臣无不侧目,朱太后在帘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秦王叶开政面罩寒霜,猛地一拍御案,声音虽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吕不韦!杨泉君!尔等罪孽滔天,人神共愤!还有何话说?!”
杨泉君早已崩溃,瘫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地乞求饶命。
吕不韦却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他看向叶贤,嘶声道:“叶贤!成王败寇,老夫无话可说!但求你念在……念在蓉娘尚且年幼,无辜受累的份上……她……她一向仰慕先生……老夫愿将她献与先生为奴为婢,只求先生……饶她一条生路!”
此言一出,众人皆愕。吕不韦竟在此时想用女儿换取性命?
目光纷纷投向叶贤,吕蓉娘,吕不韦幼女,年方二八,据说容貌秀丽,性情温婉,在咸阳贵族中颇有善名。
叶贤看着吕不韦那充满算计又带着一丝乞求的眼神,心中冷笑。
吕不韦此举,无非是想赌一把叶贤的“仁心”,为吕家保留一丝血脉,甚至可能还想埋下钉子。
但叶贤岂会让他如愿?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吕不韦,淡然道:“吕不韦,你罪恶滔天,岂是献女可赎?蓉娘小姐是否无辜,自有律法公断。然,叶某并非滥杀之人,祸不及妻儿,若她果真未曾参与你的恶行,朝廷自会给她一条生路。”
叶贤这话既拒绝了吕不韦的交易,又表明了不会牵连无辜的态度,显得公私分明,格局远大。
随即,叶贤转向嬴政,躬身道:“陛下,吕不韦弑君谋逆,罪大恶极,依秦律,当处车裂之刑,夷其三族!但念在其亲族并没有都参与其中,可对他们进行审判,量罪而行!”
“杨泉君同谋作乱,罪不可赦,当削爵罢官,终身囚禁!其余党羽,按律严惩,以正国法!”
“准奏!”叶开政毫不犹豫,声音斩钉截铁,他深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相信叶贤的判断。
旨意一下,吕不韦面如死灰,被虎狼般的卫士拖拽下去,等待他的是最残酷的极刑。
杨泉君也如同烂泥般被押走,朝堂之上,吕、杨余党被迅速清算,或下狱,或流放,或革职,一场彻底的政治风暴席卷而过,将污浊涤荡一空。
退朝后,叶贤特意吩咐李斯,对吕蓉娘的处置需格外谨慎,查明其确未参与其父罪行后,可将其安置于一处僻静宅院,派人看守,保其衣食无忧,但不得自由出入,李斯领命而去,心中对叶贤的仁厚与周密更为敬佩。
随后,叶贤协助叶开政,迅速进行朝堂清洗与重建。
李斯因功升任廷尉,王绾为御史中丞,蒙恬、王贲等少壮派将领皆获擢升,担任京师及边防要职。
一批有才干的年轻官员被提拔上来,秦国朝政为之一新,权力牢牢掌握在秦王叶开政和太保叶贤手中。
退朝后,叶贤回到府中。
纪嫣然迎上前,轻声道:“那位吕姑娘,安置在偏院了,情绪还算稳定,只是……”她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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