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大山,那是冰雪统治下的林海雪原。
白杜鹃和苏毅安驾着雪橇,在这片无垠的纯白世界里驰骋。
最初的几天,行程十分顺利。
天气晴好时,头顶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干净的一尘不染。
太阳明晃晃地挂着,虽然照在身上没有什么暖意,却让人心情倍感愉悦。
阳光照在树枝上的冰凌上,折射出点点星芒。
落叶松和樟子松披着厚重的“树挂”(注:雾凇)。
每一根枝条都裹着厚厚的冰晶,大风一吹,簌簌地响。
狗子们呼着白气奋力奔跑,冰凝结在它们的皮毛上。
苏毅安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推了推脑袋上的兔毛帽,露出两只眼睛,“这天儿可真不错。”
在后面驾驭狗群的白杜鹃听见他的话,立即道,“别乱说话啊,快吐几口。”
苏毅安:“呸!呸!呸!”
在山里要讲究山里的规矩,有时你刚夸完天气好,回头老天就给你个颜色看看。
苏毅安的话像一句谶语,当天下午就变了天。
铅灰色的云层从四面八方合围,低低地压下来。
北风发出尖啸,树上的积雪纷纷掉落。
风卷起地表的雪沫,吹的人睁不开眼。
“小苏老师,你这嘴是开过光吗?”白杜鹃努力想要看清前方的山路,可惜风太大,前路迷迷蒙蒙的一片。
苏毅安自感理亏,没吭声。
白杜鹃突然用力捶了他一拳。
冬天穿的多,打在身上并不疼,但是苏毅安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不吭声还以为你冻挺了。”
苏毅安艰难地回头瞪着白杜鹃。
苏毅安: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白杜鹃回瞪着他。
白杜鹃:没错,我就是故意的,谁叫你这张破嘴乱说话!
雪橇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风更大了。
“是白毛风!”白杜鹃必须提高音量,苏毅安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找地方避风吧。”苏毅安大声道。
白杜鹃猛地收紧缰绳,命令狗子们改变方向,寻找避风处。
很快,世界失去了所有轮廓和颜色,只剩下狂舞的、横飞的雪。
能见度骤降,雪粒像冰冷的钢针,抽打在脸上。
白杜鹃和苏毅安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
这种情况下其实看不看路没什么区别。
因为看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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