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这等便宜事!”
他高举手中的后背砍刀,面色狰狞,厉声高喊:“弟兄们,拿了这些狗官的家小,叫那帮喝血的畜生也尝尝死亡的滋味!”
他一声呼哨,那些穿着杂乱的人群皆是面色兴奋,攻击得更紧了。
看到这幕,邱白叹了口气。
他记得有一句话说,失去人性会失去很多,可失去兽性就会失去一切。
当朝廷和士绅的剥削越来越重,兽性就会重新占领高地,摧毁压迫。
元廷采用的乃是包税制,让士绅们尝到了甜头,他们对元廷的拥抱,比底层的泥腿子更为狂热。
因为,那都是钱啊。
“可这跟我虎踞镖局有什么关系!”
那汉子紧握手中刀,很是愤怒的说。
黄脸汉子嗤笑道:“你虎踞镖局既然要保这些官眷,那就该想到有今日!”
“杀,一个不留!”
随着黄脸汉子的爆喝,那些衣衫褴褛的汉子更为兴奋,拿着自己的兵器,就猛烈冲阵。
鲜血飞溅,残肢凌乱,哀嚎盈野。
马车里面,女童的哭声传出,给这场面更添了几分凄惶。
立于树梢之上,邱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也是顿时了然。
他自下山而来的路上,便已听闻河南等地因元廷暴政,民生凋敝,陈州有号棒胡者聚众烧香,揭竿而起,啸聚数千人,搅得中原震动。
看来,眼前这些围攻者,并非寻常剪径的土匪,而是与那棒胡起义有所关联的流民。
他们围攻的,是陈州官员委托虎踞镖局护送往江南避祸的家眷。
邱白再看那些围攻者,虽面目凶悍,但大多面黄肌瘦,眼中除了疯狂,更有深沉的悲苦。
他们手中的兵器也是粗劣,招式毫无章法,全凭一股血气之勇。
这分明是一群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的苦命人,而非那种以杀人越货为乐的积年悍匪。
“元廷无道,官吏贪腐,才逼得百姓铤而走险,化作流民……”
邱白微微摇头,心中暗叹不已。
武当派讲究侠义为怀,更兼道家有慈悲之念,眼见此情此景,他胸中侠气与怜悯之心交织。
只是,虎踞镖局怎么说干的也是正道行当,身为武当弟子的他,自当是维护正道为先。
可让他对这群苦哈哈的流民下杀手,却也非他所愿。
“哎。。。。。。。,既然遇上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须得化解这场冲突,却不可多造杀孽。”
邱白心念电转,已有了计较。
他打算驱散这些流民,救下镖队,尽量不伤人命。
打定主意,邱白便纵身而下,身形如一片落叶般,自大树上翩然落下,轻飘飘地站在官道上。
他运转真气,双手抱拳,朗声高喊。
“诸位,且慢动手!”
“有何仇怨,非要刀兵相见,拼个你死我活?”
“不如给贫道一个面子,暂且罢斗,各退一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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