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苏离的回答冷静而直接,“至少那样,我们可以说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我’。”
空气骤然紧缩。
她的声音在发出的一刻,就触发了零号语言区的防御系统。
天空中浮现出一连串符号:【主语归属异常】、【语义主权争夺启动】、【系统检测到未注册语言形式】。
林烬伸出手,掌心的光线化为复杂的符号阵列,像是在支撑整个空间不被塌陷。
他低声说:“快说,你要怎么定义‘我’?”
苏离的目光落在脚下那条仍在重写的句子上——那是她此刻唯一的立足点。
她缓缓开口:
“我,是能够拒绝被定义的存在。”
那一刻,语言区的核心彻底裂开。
光的纹理失去了对称性,语素被撕扯成两股对立的流:一股试图继续修复系统,另一股开始生成新的语言模板。
林烬的声音被淹没在光之中,只余下一句断裂的呼唤——
“苏离,不要让‘我’消失——”
然后,世界被强制静音。
系统在最后一行提示中闪烁:
【检测到未经授权的主语重构。】
【系统将进入语义冻结模式。】
【主权归属:未定。】
苏离站在冻结的时空中央,嘴角轻轻抿起。
她听见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属于她自己的声音,在体内轻微颤动:
“那就让我重新定义它。”
冻结的时空没有完全静止。
那是一种伪冻结——在视觉上静止、在逻辑上停滞,但语言的深层算法仍在悄然运行。
苏离能听见那种细微的、几乎埋在意识底层的嗡鸣声:那不是系统的机械噪音,而是无数个“我”在被系统强制修正、重置、再命名的过程。
她看着那些被冻结的语素流在空中断裂。每一条断裂的语义链都像是一条未完的神经。
纪以棠的名字从某处闪过,然后又被删去,只剩“代号残影”;林烬的信号也开始分解,被系统拆分成“发言者”“响应源”“主语偏移体”等多个标签。
——语言正在吞噬他们的身份。
苏离深吸一口气。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带出一层新的语义干扰纹,宛若无声的涟漪,在冻结的空气中扩散。
她心里知道,若想重新掌握主动权,必须在系统完成“主语重组”之前插入自己的语义协议。
那意味着,她要让自己成为一种“语法漏洞”。
“你打算做什么?”
林烬的声音从某个未被冻结的频带传来,他显然也在勉强保持语言自我。
“重启主语争夺。”苏离缓缓回应,“不在系统的语言里,而在我们的语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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