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石见得向天高低着头不言语,脸上浮出一丝怒意,一拍惊堂木:
“堂下犯人不报名姓,也不言语,以为就可以顽抗么!来人,大刑侍候!”
向天高猛的回过神来,叫道:“且慢!小的向天高,乃荀府护卫!大人何故抓我!”
裴石面无表情:“你犯下的事,自己不清楚么!敢在此装糊涂!”
向天高眼珠乱转:“小的属实不知犯了何事!”
裴石喝道:“向天高,你行刺西门家的三公子与表公子,被当场捉拿。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抵赖?!”
向天高叫道:“大人冤枉啊!小的怎会行如此之事,小的是被人陷害,大人明查!”
裴石冷笑道:“冤枉?巡夜的更夫亲眼见你伤人,你还敢狡辩!”
向天高辨解道:“大人,小的也是受害之人,小的今夜出来赏花灯,正要回荀府,却突然被人偷袭打晕。
小的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醒来就在这公堂之上了,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小的!”
向天高也不傻,此时高喊自己冤枉:
“小的与西门公子无冤无仇,怎会袭杀他们,且,若是小的袭杀,小的怎会不逃走,却也晕倒在伤人现场?大人,明察啊!”
裴石与张贤礼、张康夫对视一眼,心下也是有疑惑的。
据宁校尉所言,当时向天高的确也是昏迷的。
仵作也已验过伤,向天高的脑袋上的确有被击打的痕迹。
但打更的更夫却言,当时见着向天高行凶时,他是站着举着闷棍打下去的。
裴石相信更夫与宁校尉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他们没必要说谎。
裴石捻着胡子,心中暗道,若是向天高所言是真,那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
前日,荀封芮在长乐宫中跳出来谏议立储,裴石当时也在场,他这么油滑的人,怎么看不出其中的意味。
如今朝堂中的水浑得如墨,恰在此时西门家的子弟遇袭致残,而荀家的护卫又昏迷在伤人现场,这难道是嫁祸?
这是要将两个宰相间的矛盾加剧?让他们互咬?
裴石这么想着,心中骇然。
本着谁受益谁便有动机的原则,如果西门兄弟是他人所害,如果向天高也是在被人打晕后,搬去的现场。
这么做谁会最受益,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了。
坐在两侧的张贤礼与张康夫,眼中也闪烁着精光,与裴石心中想的相差无几。
张康夫抚了一下胡须,暗道,如是这般,那就得帮一帮那幕后之人了。
张康夫拿过惊堂木一拍,喝道:“一派胡言!分明就是你伤的西门看山与西门望水!
你狡辩也是无用,速速招来你为何行凶!是何人指使的你!”
裴石与张贤礼看了一眼张康夫,对他的这种喝问,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张家此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在裴石与张贤礼看来,张康夫这般才合情理。
向天高哪肯认,认了就得死,还是被切肉片的那种死法,叫道:
“大人,小的当真是冤枉的啊,何来他人指使一说。”
张康夫脸色一寒:“不用大刑,我看你是不会招了!左右,行抽甲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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