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有一口米汤吊命,就应该开耕种地自救,如果一下给这个村太多的粮食,这让其他村的人怎么想?
“黎兄,先生临回燕安时交待过,救助为辅,自救为主,当下村民性命无碍,当让他们耕种自救,种出荞麦后,就能吃饱饭了。”
那领头的学子,如此好言相劝。
利哥儿反驳道:“我没说全拿县衙的粮来救,但总归让村民拿得动锄头吧?
拿不动锄头,何以种地?
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把粮全拿出来,让村民在开耕这些日子里吃个半饱,保证他们有体力,而后再请县令大人调来一批粮过来维持,到时可少发一点。”
那领头学子摇头道:“黎兄,非是我不同意,但这是先生制定的策略,我等当严格执行。”
“先生!先生!我姐夫只是建议,我等行事不得根据实际情况来么!你脑子里装的粪?”
利哥儿大怒,却又无可奈何,他的职责是保护文韬部学子,赈灾之事他没有决策权。
那领头的学子见得利哥儿发怒,便道:“有事一起商量嘛,咱们大家伙一起商量商量。”
利哥儿暂息了怒气,与文韬部的学子商量了一晚上,文韬部的那几个学子商量出一个妙法。
那便是他们这些驻村的学子,也与村民同甘共苦,村民们喝米汤,他们也绝不开小灶。
并且带头下地开耕,做出榜样。
利哥儿听得如此妙法,差点气晕过去,将文韬部的那几个学子的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
但少数服从多数,利哥儿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干。
接下来的数天,利哥儿饿得头晕眼花,走路都要扶墙。
柴阳帆更惨,他本就饭量惊人,如今只喝米汤,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尽管如此,他二人也硬挺着,唯恐挺不住丢了武韬部的脸面。
只是,半夜饿得睡不着时,哥俩抱头嗷嗷叫唤,说当年要饭时都没这么惨过。
他俩倒是真要过饭的,却也不是胡说。
本来这样熬着,等得荞麦种出来就好了,却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令利哥儿暴走的事。
由于大家长期吃不饱,还要干活,格物书院的学子还稍好,身体素质好上许多,还能挺得住。
但那些村民却是不行,当利哥儿见得一个与雨儿差不多的女子,摔倒在田间,他将她扶起来时,却发现那女子已没了呼吸。
而与此同时,同来的格物书院的一个同窗,也因饥饿昏倒了。
利哥儿攥着拳头,冲至那领头的文韬部同窗前,一拳捣在他的脸上。
“你特么的,出的这馊主意,现在你满意了?!”
利哥儿怒吼着挥拳。
那领头的文韬部同窗又能好到哪去,同样也饿,哪经得起利哥儿的拳头,只挨了一拳便晕了。
殴打同窗,这在格物书院是大忌,特别是在这种共克时艰的情形下,更是大错。
利哥儿见得领头的同窗晕了,也怕出问题,哪敢再打,连忙将他背了回去。
此时利哥儿混不吝的性子上来,不顾其他同窗的劝阻,将存放荞麦种的屋子砸开,将种子拿出来分了,让大伙煮了吃饱饭。
利哥儿这厮觉得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干脆再整点肉吃,提了刀就往畜牲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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